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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了白筱實在不是小事,然現在正在凱旋迴京,一路上均是前來迎接,與官同樂的百姓。如果他這時離隊去查詢白筱定然動搖民心,認為他們的君王是個位女人不顧百姓,國家的人。
但現在不去查,拖延了時間,又會失去查訪白筱的時機。
迴轉頭肩容華端坐車中,幕離遮面,看不到表情,也不知做何想法,退到撤編,低聲問道:“你有何想法?”
容華為抬了頭,“要看過方知,我隨他們去看看。”
“也好,你自己小心。”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古越喚人牽來馬匹。
容華下了馬車,上了自己的馬。
知秋和車伕忙接了親兵牽來的馬匹,忍著渾身的痛,翻身上了馬,帶了馬韁,行到前面引路。
“等等。”容華叫住二人。
二人勒住馬韁回頭看他,他拋了兩粒藥丸給知秋,“一人一粒,服下。”
知秋服侍容華已久,常見他擺弄藥物,認得是治跌打損傷的靈藥,心裡感激,差點落下淚,他不但沒追究他們的失職,責罰於他們,反而賜他們靈藥,“公子……”
“快服下走了,一會兒天黑盡了,便難查訪。”容華聲調沒有一點波瀾,自行先帶了馬往前走。
知秋遞了一粒給車伕,將自己那丸放入口中,夾馬朝著容華追下去。
容華仔細看過脫了出去的車輪,又到前方看過一側車窗,車窗外有人爬出的痕跡,確實是白筱自行爬出。
細細的看過附近地面,朝著叢林的方向有一處極淺的凌亂小腳印,如非仔細看,甚難發覺,站直身望了望前面叢林,對知秋道:“你回宮去,向太子回稟,就說小竹姑娘遇上熟人了。”
知秋隨在他身邊看著那腳印,好生奇怪,“只得小竹姑娘一個人的腳印,為何公子說姑娘遇上了熟人?”
容華笑了笑,“你回去照我的話回便是。”
“那車?”知秋實在想不明白,不過他家公子料事如神,絕不是他所能想到的。
“自然是小竹的那位熟人所為,與你們無關。”
知秋又是一愣,“公子如何知道?”
容華指指那安裝車輪的木軸,那軸有碗口粗細,從中折斷,車輪才會脫了出去,“這是上好的黃梨木,車上即使是坐了頭大象,也難讓這車軸折斷。這軸分明是手上功夫不弱的人,用利器從下方切割過,只在能看見的部位留了一指連線。
等馬車上了路,兩邊車軸受力不均,如何能不斷?”
知秋聽了他的話,朝車軸看去,貼近車身和地賣弄方向斷的齊齊整整,兒外面所見的斷處卻是參差不齊,果然裡面為利器削斷,兒車伕平時檢查馬車,只是看看外圍,並沒留意看不見的下方和裡面。
車伕慚愧,做事當真絲毫不能馬虎,“公子,全怪我,請公子打罰。”
容華笑了笑,“就算要打罰你,現在也沒有時間,你們回去吧。”這件事無需再多說,車伕以後做事定然會萬分把細。
翻身上馬朝著叢林方向奔去。
進了樹林,望著眼前密密麻麻的參天大樹,眉頭也自擰緊,這麼一個林子,不知方向,實在難追。
視線環過四周,最後落在了不遠處地上的一小段枯枝上,雖然叢林中到處是斷落的枯枝,又鋪了層落葉,但那一段,一頭陷入土中,撬起少許紅土,卻是新土。
他胸間一緊,翻身下馬,大步走向斷枝前,拋起面上幕離,蹲下身見那斷枝旁果然有一個小巧的腳印。
深吸了口氣,朝著前方望去,神色一定,慢慢前行,果然沒走多遠,又見一處地面,有落葉被踢開的痕跡。
不再含糊,小心的朝前搜查,每隔上些距離便能見到要麼是一處被踢開的落葉,要麼便是半陷入土地中撬出新土的枯枝,卻不再有腳印。
他從容的黑眸露出喜色,這丫頭,果然機靈。地面鋪滿落葉,而土地結實,她身體極輕,踏在落葉上,留步下腳印。如果不是有意而為之,根本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然而頻頻腳下用力,留下腳印勢必被人發現,但踢開少許樹葉踩踏枯枝卻是再容易不過。
所以她只是在叢林外有意留下個腳印,又在這林中留下一個,一般大小的腳印,好讓來尋她的人肯定她的去向,之後便只需留下些線索供他追蹤。
入林深處沒了她的留下的痕跡,換成馬蹄踏過的印跡,直通向前方,她的去向已經再明瞭不過。
容華翻身上馬,認準方向,直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