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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記憶那樣模糊,以至於我都不能確定它是真實存在過的。心間猛然一顫,我突然想到,在那段模糊之前,在那段模糊之後,究竟發生過什麼?我的記憶,是不是像我一直以來懷疑的那樣,弄丟了一部分。
緩了緩神,我勾起嘴角笑了笑,向神醫抱了抱拳,“謝長歌見過前輩,前輩請坐。”
老頭兒似乎微怔了一下,抬手捋著鬍子呵呵笑了兩聲,緩步踱至方桌前坐了下來。瞥了一眼我為他斟的茶,伸手接過去握在手中,卻是不喝,只又笑眯眯的望著我,眼睛向珠簾外瞥了一眼,道:“小姑娘,找老頭子有什麼事情就別藏著掖著了,我那傻徒弟還在外頭候著呢。”
我忙抬眼向珠簾那邊望了一眼,果然見著月白衣角一閃而過。
將茶杯捏在手中輕輕晃動了幾圈兒,幾顆細碎的茶葉在杯底旋了幾周,又沉了下去。想了想,我說道,“前輩,長歌只想知道,近三年來,前輩可曾為長歌療過傷?”
老頭兒啊了一聲,道:“是有這麼回事兒。” 。
心間猛然一沉,我又問道:“那。。。。。。前輩可知長歌是因何受了傷?”
老頭兒抬眼瞧著我,面上笑意退了一半兒。突然伸手探向我的手腕,還沒來得及躲,就被他捉了過去,因他是神醫,這般樣子,打眼一瞧便知是在把脈,我便也不在扭捏,任他按著。他手按在我腕間,閉眼沉吟了一陣子,鬆開手去,睜眼望著我,卻又是笑意吟吟,“恢復的不錯嘛,若兒將你照看很是周全啊。”
轉移話題?呵,心中暗自一笑,我收回手,點頭道:“師父的確待我周全。還請前輩告知長歌受傷的原由。” 。
老頭兒又啊了一聲,又抬眼朝珠簾那邊望了一眼,嘖嘖的嘆了兩聲,道:“小姑娘,你真想知道?” 。《》
我點頭,“長歌不想活的不明不白。”
“罷。” 老頭兒嘆了一嘆,咳了一聲,開口說道,“老頭子可以告訴你受傷的緣由,但其他的,還是等你自己慢慢想起罷。” 頓了頓,“炎殺箭離弓,必有所中,你在那日不幸當了炎殺箭的靶子。” 。
炎殺箭,竟然是炎殺箭嗎?我愣住了,自小祖爺爺同我講故事時,便就提起過此件兵刃,雖比不過湛盧承影,卻是同帝王箭赤羽並稱為“冰火雙箭”的神兵之刃。傳聞中青羽衛總指揮使“一弓火凰炎殺發,箭箭穿楊不虛行”,這話的意思是,帝國最厲害的暗衛的指揮使,有一把叫做火凰的弓,佩帶著炎殺箭,若是兩件兵刃一同用了,每一箭都能有百步穿楊之效,每一箭都必定會射中目標。 而在江湖間,這句詩的後面還有一句,叫做“百不失一血盡流,不盡血流盡淚流”
後面這兩句的意思,就明白許多了,說得是,人若是中了炎殺箭,必定會血盡身亡,若有幸死不了的,就會疼到哭死,總歸結局都是個死。 所以說,中了此箭,我還活下來,撐到現在活蹦亂跳,沒有覺得身體不適。除了生命力頑強蒼天憐我命不該絕,最該感謝的,便該是眼前這位神醫了。
尚且還沉浸在震驚當中,老頭突然又啊了一聲,說道:“對了,你就沒懷疑過你胸前無故多出的傷疤嗎?嘖嘖,還是說你壓根兒就沒注意到?真是個傻姑娘吆。”
我愣了愣,臉色紅裡透白,紅是為著羞澀,白是為著驚懼。羞澀自是不必多說。這驚懼,卻是來的突然又襲的厲害,胸前那一處傷疤,我不是沒有注意過,只是。。。。。。。
我不大敢相信的望著神醫老頭兒,喃喃道:“可是,我師父說。。。。。。這是我上山採藥時,隨身的小鉤倒掛才。。。。。。難道師父是騙我的?”
老頭兒笑了笑,終於將手中端了半天的茶一飲而盡,卻指了指珠簾處,“小姑娘,老頭子只說回答你一個問題,可沒有說要答其他的。我那傻徒弟還在等你去看花燈,快去吧,再不去,這外面可就不熱鬧了。”
說完,便就起身,笑呵呵的出到珠簾之外。
老頭兒剛一走,珠簾又動了動幾下,我抬眼,唔,正瞧見老頭兒那傻徒弟站在珠簾那裡,一臉緊張侷促,像是一個小娃娃,想同大人說帶他出去玩,卻又怕大人不願意帶他出去。
雖沒了看花燈的情致,但見他如此,我還是嘆了嘆,站起身來,走到他跟前,笑了笑,“哥哥和阿倉他們呢?怎麼就你一個人?”
他面上有一瞬驚愕飛速閃過,繼而是舒緩的笑意,輕咳了一聲,他道:“他們先去玩了,我在這裡等你。” 。
我點點頭,道了一聲“走吧”,便就打頭出了茶樓,融入這十里花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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