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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明沒有聽到再有任何聲響,然而我睜開眼時,卻只有睡在我床邊的婢女驚慌的揉著眼睛。可我知道是有人來過的。我知道。
所以我爬下床,不顧婢女的阻攔,屐著鞋子跑出屋子去。
剛跑出屋子,眼前突然一道寒光閃過,清明的月色下,我看到爹爹手中三尺青峰刃上殘血點點滴滴,在他對面,一名女子衣袂飄起,卻是向後跌去,就像一隻跌下花瓣的蝴蝶,她跌落在黑暗中。
爹爹殺人了……
我只覺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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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卷二。高冷的閣主。。開始了
02保命要緊逃之夭夭
太寧十年,上元節。我來到錦岐山上的第四個月。
師父帶我下山去看城裡的花燈會。在那長街燈火繁眼的人群中,我看到了我哥,幾個月不見,他看上去沉穩了不少,也許是因為那場突然的變故吧,哥哥眼中的溫柔笑意褪去了不少,我也總能從他臉上看到一種疲倦感。
後來,我哥告訴我說,那段時間,爹爹幾乎把山莊在外面所有的生意都交給了哥哥打理,又因為要將我護好,哥哥又不得不培植著自己的力量。雖然我一直不清楚他所說的“培植自己的力量”是什麼力量——江湖上至今都沒有什麼屬於我哥領導的組織,可見他大約是沒有成功。
但見到為我而操累的哥哥,我還是覺得心中不是滋味兒。
說起我被送上錦岐山,又讓我哥這樣操累的原因,自然是與那夜我撞破了我爹殺人是有關的。
其實那夜我在暈倒前,還看到了我爹手裡那把長劍抽離那女人的胸前、又反手砍下了她的頭顱。她的血,就濺在我的眼角、額間、臉頰,我後來雖很快暈了過去,卻能感覺的到那些溫熱的液體緩緩的確肆意在自己臉上流淌。
後來據我哥說,我昏了整整三日,不鬧不哭,也未有發熱的跡象。算是一次頗為平靜的昏迷。
直到三日後,我才緩緩醒來。睜開眼時,四下裡並未有侍候的僕俾,只有床尾處趴著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似乎已經睡著了,我仔細看了看,卻是我姐姐謝含煙。不遠處我爹與我哥正在輕聲說著什麼話。
我睜開眼又閉上,過了一會又睜開,嗓子乾乾,發出些乾咳的聲音來。不遠處兩人均是一怔,各自噤了聲。床尾的含煙姐姐也被驚醒,直起身子四下裡望了一陣子,才看向床上,見我已經醒來,很是驚喜的叫道,“啊,妹妹醒了,爹爹,哥哥,妹妹醒了。”
我爹與我哥一起行至我的床邊。含煙姐姐正將我扶著坐起來,我哥看了我一眼,什麼都沒說,只回身倒了一杯茶水遞給我,接過水喝下,我才覺得嗓子好受了一些,一面將杯子遞迴,一面輕聲道,“謝謝哥哥。”
我哥並未答話,只接了杯子擱下。而我爹卻突然俯身抱起了含煙姐姐,開口道,“含煙,你在這守了一夜,這會子該累了罷。跟爹爹回去休息。”
含煙姐姐掙扎了幾下,方要說些什麼話出來,卻不知怎的突然噤了聲,任由我爹抱著出了我的房間。《》
看著含煙姐姐被抱走,我心裡便明白了幾分。哥哥向來是與爹爹站在同一邊的,自打含煙姐姐來了之後,他又向來是只疼憐姐姐不大關心自己的。而如今這般架勢,該是爹爹不好明著問我那晚的事情,遂叫哥哥來問一問了。
想清了這些,我便不做聲,只想著等會兒我哥會怎麼問,而自己又該如何作答。
一時間,屋內安靜下來。不大一會兒,我哥卻突然俯身附在我耳邊道,“小妹,你記住,不論等會兒爹爹要問你什麼,你都說不記得了。其他的交由哥哥去處理。一定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你都要一口咬定什麼都不記得了。知道嗎?”
我心中大驚,原來哥哥竟然……突然間覺鼻間酸酸,我哥還是我哥,從來沒有變過。我一時間有了些想哭的衝動。大概見我不說話,我哥拉起我的袖子搖晃了幾下,急急道,“妹妹,你聽到沒?”
我連忙點點頭。哥哥呼了一口氣,伸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腦袋,起身出了屋子。
哥哥剛出去一小會兒,我爹便就進了屋裡來。
因了先前我哥有交代,我便一口咬定自己什麼都不記得,甚至不記得那夜出去過。問了半晌無果,我爹狐疑著退出了屋子。
此後又三日,我被以“剛醒來身子不好”的藉口關在屋子裡,算是被禁了足。但吃喝未短,我也樂得自在,只是有些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