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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荒唐!
她才多大?就算她有那個心,也得有那個力氣能撲倒獵物啊!
呀呸呸!這都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怎麼能有這樣的念頭?怎麼能這樣侮辱褻瀆爾雅的純淨!
緩緩壓下心頭的不快,釋然淡然道:“張先生已經答應,要教我讀書了。我在想,以後言哥兒的啟蒙,我來負責好了。” 陶氏怔住了。
果然,張先生教了她東西。難怪會幫許圖貴寫功課,還抄了東西賣錢。
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銀子,陶氏的心就豁然開朗:一個能夠養家的女兒,必然有其過人之處。為什麼非要用自己的那一套約束她呢?
能夠給家裡賺錢,又能教導幼弟,有這樣的女兒,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既然這樣,那你就去吧。只一樣,要去哪兒,不準不告訴家裡。這一次,可真讓你嚇死了。為了三十來根豆角,差點賠上小命。你知道不知道,娘當時有多害怕?”
說話間,仍感到心有餘悸,忍不住就滾下了兩行眼淚。
“知道了,娘。”釋然見母親做出了妥協,不由得就鬆軟了心腸,“都怪我考慮不周,誰知道那水會漲那麼快。麥子怎麼樣了?”
陶氏愁眉不展道:“堆在那裡不是事兒,能撮回來一點算一點,好過發黴、發芽。”
“沒幹怎麼辦?”
“只好攤炕上,慢慢晾吧。早知道會一直下,老早就該弄回來。唉。”
釋然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兒去:下著大雨,根本揭不開草簾子,眼睜睜看著堆在一起的麥子發熱、生芽、黴變,就像是無藥可救的人,數著日子過活,那種煎熬真不是人受的。
“日子該節省就節省。後頭我可能還會用到錢。等列出明細了,再跟娘支取。”
這一季的糧食算是瞎了,少不得要花錢買口糧,自家的、外祖家的。坐吃山空肯定不行,總得謀條來錢的路子。
“行,要做什麼,提前跟娘說一聲。娘就算幫不上你什麼,能幫你長個眼色也好。”
多虧了這些錢,不然像這次,這麼大的災難,她早愁死了。 “還有,這件事先不忙跟別人說。”
陶氏白了她一眼,道:“你以為你娘就這麼輕浮?肚子裡連這點事兒都裝不下?我可不是你爹,得了兩句好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說什麼?顯擺什麼?等著招小人、招賊?”
釋然默默點頭。母親的為人她是信得過的。
“大姐那邊怎麼樣了?”
陶氏的眼睛就有所緊縮了:“姓孫的東西,我收起來了。你說的對,對待小人,就要用小人的法子。跟你大姐,該說的也已經都說了,至於她能不能想明白,看她個人了。”
說到這裡,長嘆了口氣:“她要有你一半的大氣,我得少操多少心。小時候就絞,白天好好的,一到晚上就折磨人。一會兒尿了,一會兒餓了,成宿成宿地折騰人,根本連個安穩覺都睡不成。”
難得聽母親數落從前,釋然不由得起了興致。
“看大姐現在,還是多好的。”
“手把手地教還不肯好,那不成了傻子了?”
說起從前,陶氏的話匣子可就關不上了。
“說起來,還是你最省心。餵飽了,也不要人抱,一骨碌滾到邊上玩兒去了。轉頭工夫,就自個兒睡去了。你那個時候,在棲鳳鎮是出了名的好養。麵湯、米糊糊,糙好都不挑,給什麼、吃什麼,香得跟什麼似的。就像喂小豬兒,那模樣兒,那個棒實,真是喜死個人!”
自己小時候,居然是這個樣子!應該是個心寬的,可是,怎麼覺得自己現在這麼邪乎呢?思慮的事兒,怎麼就這麼多呢?
“容兒呢?”
一提起另一個親生女兒,陶氏的嘴角直接就撇到天上了:“她?那也不是個體貼人的。嗓子眼兒跟針尖似的,喂口飯比殺牛還費事兒。不然,為什麼現在瘦丫丫的!”
釋然微微笑道:“聽娘說的,好像我是個百年難得的好命似的。”
說這話時,她著意打量著母親的反應。
果然,陶氏的眼皮子毫無徵兆地跳了兩下,就好像有針尖劃過,不仔細看,根本就注意不到。
“命,確實不錯。”她的停滯也許只有剎那,但已足夠讓釋然心生疑竇了,“五行俱全,多的多不出多少,少的也差不了多少,就跟用秤一個一個量出來的似的。可不是人人都能這樣兒。”
確實稀罕。
五行俱全並非罕見,但若是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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