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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人正三三兩兩地從裡面出來。迎面遇見他,紛紛露出惶恐卑微之色,恭恭敬敬地給他行禮,出言問候。他原地站定,一一還禮,矜持地說幾句客套話,等賓客走得差不多了,方才進入帳內。
這裡足足擺放了一百餘桌酒席,經過飲酒作樂之後,剩下杯盞狼藉的景象,眾多侍女正在其間穿行,儘量輕手輕腳地收拾清理。
主位上空空蕩蕩,人去床空。無奈之下他只好拉住一名侍女詢問,侍女回答:“郎主已喝得大醉,送到寢房安歇去了。王妃臨走前吩咐說,若是世子來了,不必連夜前去問安,可先往太原王處賀喜,再回去休憩。”
“可知太原公的夫人是哪家的女郎?”這個問題他難免疑惑,因為招他回來出席婚禮的信上,並沒有寫明這個。對於這位神秘的弟媳,他還是有點興趣的。
“這……”侍女突然面露難色,吞吞吐吐地不敢回答了。
趙源盯著侍女看了片刻,她是他母親跟前的大丫鬟,對於相府後院的事情當然頗為熟悉,這般遲疑隱晦,也許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不知道,還是不敢說?”他冷冷地催問道。
侍女見他目露兇光,越發惶恐害怕了。她跪在地上,結結巴巴地否認著,額頭上沁出汗來,“這,這……奴婢也說不清楚……您可親自去找太原公詢問,便可知曉。”
趙源的臉色越發陰沉,一言不發地望著大帳外,周身散發出的冰冷氣息,令人不寒而慄。
侍女低著頭,趴伏在地上,連聲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這位喜怒無常的世子會把怒氣發洩在她身上。時間似乎凝結起來,格外難熬。好在,過了不多久,她面前那雙精美錦履有了動作,緩緩地朝帳外走去,在她的視野裡消失了。
她有如從懸崖邊上撿回一條性命一般,長長地吁了口氣,心有餘悸地爬了起來,找她的主人彙報去了。
趙源走到大帳門口的時候,跟隨他到這裡的幾名侍衛見他面色不善,於是趕忙上前來聽候吩咐。
初春的晚風頗有幾分涼意,他負手而立,兩眼望天,若有所思。涼風習習,吹得他衣衫飄飛,好似風中起舞的火焰,燃過之處,俱皆毀滅。
“夫君。”
一個女人的聲音在他跟前響起,他懶得看她。
馮翊公主來到他近前,俯身行禮,說了一些問安的話,神態很是恭順。他依然對她不理不睬,一臉冷漠地站在原地。
她對此早已是習以為常,並沒有任何失落感,於是再行一禮,訕訕退去。
然而當她剛剛移動腳步的時候,被他叫住了。“站住,有話問你。”
“夫君有何事不解?”
“你不要告訴我,太原公的新婚夫人,是我的一個熟人。”他盯著她的眼睛,緩緩問道。
她嘲諷道,“既然夫君不敢相信,不願相信,又何必要問?不如矇住眼睛,堵住耳朵,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合起夥來騙我玩,果然很高興嗎?不要以為你很清白很善良,其實,你也不是好東西。”說到後來,他的聲音冷厲殘酷起來。
公主冷笑著反唇相譏,“夫君這麼聰明,當然不會猜錯。你越是在乎什麼,就越是會失去什麼。你最在乎的人終究背叛了你。瞧瞧,這就是報應。”看著丈夫青梅竹馬的女人嫁給了別人,她非常愜意。
周圍眾人鴉雀無聲,人人都緊繃著神經,不知道接下來世子大人會如何發怒。越是難以預測,才最是可怕。
他的拳頭攥緊,又極艱難極艱難地鬆開了。“拿刀來。”聲音低啞陰暗,好似受了傷的孤狼。
侍衛們猶豫了,第一次不敢執行他的命令。
趙源並沒有再和他們囉嗦,從距離他最近的侍衛手裡一把抽出佩刀,搡開擋路礙事的妻子,拂袖而去。
一干人終於明白他要幹什麼了,殺“姦夫”,還是殺“淫/婦”,這是個問題。不過這兩人的身份非同尋常,又是個大喜的日子,殺了哪個人,都會惹來一場滔天大禍。因此,他們匆忙地跟隨在他身後,連聲勸阻著,卻沒人敢從他手裡把刀奪下來。
“咣噹!”一聲巨響,房門被從外面踹開了。剛剛從婚宴歸來,已經有了七分醉意,正倚靠在床頭等待醒酒湯的新郎吃了一驚,連忙睜開眼睛,朝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
侍女們嚇得齊聲驚叫,險些掉了手裡的托盤。接下來,她們驚恐地看到新郎的胞兄,世子大人手持雪亮的鋼刀,戾氣滿身地進來了。她們注意到,他那張秀美姣好的臉上出現了她們前所未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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