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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來說,又何必勞煩六郎。”
“不是大哥叫我來的,是我見他可憐,偷偷過來找你的。”
她想到昨晚趙源那些瘋瘋癲癲的表現,還有莫名其妙的話語,死不認錯的態度,就氣不打一處來。“他怎麼會可憐,被他欺負被他侮辱的人才可憐,從古至今就沒有別人能幹出他那樣的混蛋事。他連遺臭萬年都不怕了,又怎麼會害怕我是不是生他的氣?”
趙演的臉色頗為尷尬。半晌,他方才解釋道:“大哥今天早上醒來之後,想起昨晚的事情已經後悔了,還叫崔季舒入宮去代他給天子賠禮道歉了。”
“然後呢?”
“然後,天子要賜絹給崔大人,他不敢受,回來問大哥,大哥叫他只受一段。天子惱火了,將一百匹絹束在一起,丟給他,說‘這也是一段’,然後怒衝衝地回宮去了。”
牧雲忿然道:“虧你昨天還跟我說他聰明,我看他傻得可以,大人能幹出這樣的事兒嗎?且不說他當眾辱罵天子,就說他怎可逼使崔大人向天子動手,陷崔大人於不義?多年積攢的愛賢好士之名,只怕是一夜之間,毀得乾乾淨淨了吧。”
趙演嘆氣道:“大哥喝醉之後胡作非為又不是第一次,昨晚是真的醉了。”
“你回去吧,告訴他,別裝瘋賣傻了,他早已沒臉了,我懶得睬他!”說罷,她收起繡籃,轉身回屋去了。
“嫂子,”他在她身後急切地呼喚道:“您就去看看他吧,他病了。”
牧雲聞言一怔,腳步也停頓住了,卻並沒有轉身。
他無可奈何地解釋道:“大哥昨晚喝酒喝得太多,回來之後就不停地咳嗽,犯了舊疾。好不容易服藥睡下,安穩了沒幾個時辰,今天晌午,阿姊找上門來,責問他昨晚的事情,在屋裡又哭又罵的。後來見她慌里慌張地跑出來傳醫官,我們進去看時,他都跌到地上喘不過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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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新途徑 。。。
牧雲終於慌了,因為這一次他的話並不像是說謊,而且趙源一貫爭強好勝,嘴硬心軟,就算再怎麼無聊厚顏,也不至於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惹她著急憂心的。
她轉過身,緊緊地盯住趙演的眼睛,追問道:“真的,不是你們兩個合起來騙我?”
他一臉無辜神態,無可奈何道:“能說的全說了,嫂子實在不信,我也實在沒辦法了。”
她不再詢問,直接丟下繡籃,連鞋子都顧不得換,就提著裙袂在雨地裡匆匆跑去。趙演趕忙招呼一聲,“不著急,等等我啊!”隨後擎著傘追上前去,為她遮擋著涼冰冰的雨水。
一路上太過心急,她並沒有注意到他為她撐傘時,大半個身子都露在雨幕之中。直到到了趙源的住所門口,方才發現他的衣衫已經溼透了。“你,怎麼能……”她有些過意不去了。
他笑了笑,收起雨傘,說道:“我是男人,淋一點雨沒關係,別凍著嫂子就行。”
兩人進入外廳時,只見這裡站了五六個宮裝侍女,一個個面帶惶恐之色,連一聲大氣都不敢喘。皇后獨自坐在大床上,眼圈泛紅,正用帕子慢慢地抹著眼角的淚水。見她來了,淚盈盈的眼睛裡總算是閃過一絲喜色,轉瞬即逝之後,仍然是一臉的愁雲慘淡。
牧雲的心一下子縮緊了,她出於本能地想問一問趙源現在的情形如何了,話到嘴邊突然意識到這樣很不妥,於是跪地行禮,叩首道:“奴婢參見娘娘。”
皇后放下手裡的帕子,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先是示意她起身,然後問道:“今日沒有朝會,侯尼於呢,他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回娘娘的話,太原公一大早就出門去了,不知道幹什麼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奴婢只好獨自來探望大王。”
皇后點了點頭,眼眶裡又復湧上淚花,哽咽道:“我許久沒和大哥來往了,想不到他現在變成這副樣子,倒還不如小時候呢。少年時,他不聽話,經常惹事,先王沒少痛打他。我在旁邊哭勸,先王就說,他任性驕縱得很,不多教訓教訓,將來會惹出天大的禍事來,搞不好要把自己的命都給搭進去……我那時候不信,現在看來,果真被先王料中了一大半。真不知,真不知以後,該,該怎生是好……真是,愁死人了。”
牧雲心中憂急,很想立即進去探視,卻不方便將這種情緒表達出來,只能端正神色聽皇后訴苦。
“原以為他成年以後應該有所收斂,沒料想,他現在又添了飛揚跋扈的性子,簡直就是鋒芒畢露。王莽未篡之時尚且知道假裝謙恭,他倒好,居然打罵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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