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窗臺,靜靜的站著。好像已經很久很久,好像又只一會兒,她幾乎失去了時間的概念。直到有服務員走過來,笑容滿面:“小姐,請問需要幫忙嗎?”
她說沒有,沿著一旁的大型盆栽和紅木根雕,又慢慢走回大廳。
不知道能不能避開剛才的驚鴻一瞥,每一步都忐忑。
幸好只有李之謹在等她,並沒有不耐煩,只是關切的看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臉色怎麼這麼差?”
她搖頭:“走吧。”
他卻忽然笑了,像個大男孩,眼神燦爛,出其不意的拉住她的手,緊緊握住:“哎,別急,我帶你去見見我爸。”
她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不遠處的大堂吧,有一群人站著低聲交談。
她沒有看見別人,獨獨只一個男子,銀灰色的西服,挑著眉梢,望著自己的方向。
他的表情彷彿被冰凍在很遠很遠的冰雪角落裡,面無表情的凝視著她,和她身邊的李之謹。
彷彿會有一把冰刃,嘶啦一聲,劃過了心尖的地方。
不會見血,因為傷口真的太冷太冷。
原來真的避不開。
洛遙是被李之謹拖著走過去,一步步,清晰的聽見鞋跟在很有規律的敲擊地板。短短十幾米的距離,就這麼六神無主的被李之謹拖著走,連掙扎、或者拒絕都忘了。
可是她有什麼好怕的?展澤誠也不過是個普通人,會在酒會後喝得大醉,也許正是因為酒醉,才忽然想起她了,於是在冬夜牢牢抱著她不肯放手。等到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等到他恢復清醒的時候,想必手邊攤著報紙,全是他和女伴的緋聞。
她終於深深呼吸了一口,跟上了他的腳步。
李公子拖著一個年輕女孩子的手走過來,在場的一干人,認得他的一臉興致勃勃;不認得的,則驚詫於李先生忽然停下了交談,目光轉了一個方向。李之謹的父親李耀輝,卻輕輕的笑了一聲,指著來人,微笑著對展澤誠說:“我兒子。”
展澤誠似乎全然沒有看見白洛遙,彬彬有禮的伸出手去:“幸會。”
李之謹收起了平時溫然隨意的態度,此刻的風度禮儀,倒真像是世家名門子弟,波瀾未生,優雅,卻透著交際時必備的淡淡疏離:“展先生,幸會。”
他只是一時興起,想把白洛遙介紹給父親認識而已。對於展澤誠的印象也不過停留在那天在博物館,小助理給自己看得報紙,上邊的年輕男人鋒芒畢露。於是鬆開手,隨意的一攬洛遙的肩膀,笑著說:“爸,我和你說過的,白小姐,白洛遙。下個月的活動,她幫了我很多忙。”
洛遙只能強迫自己看著李耀輝,眉眼和李之謹有些像,雖說年紀大了,可依然看得見年輕時的清俊。他的雙目秀長,溫和的伸出手來:“白小姐,你好。”
洛遙直到把手伸出去,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李之謹放開了自己,站在一旁,只是微笑。很奇怪的感覺,明知道他是好意,可只是不舒服,覺得心底有火苗在灼燒。
為什麼總是遇到這樣的事呢?思維瞬間裂成了兩半,有一半在尖叫著催自己離開,可另一半的理智卻又讓自己鎮定自如,連應答都十分得體,遑論此刻為了掩飾而浮起的淡淡微笑。
彷彿為了再挑戰一下自己的神經,又像自虐,百忙之中,她竟然鼓起了勇氣,去看展澤誠的眼睛。
他是真的面無表情。目光深不可測,太深太厚的波浪,掩起了所有的波動,不讓她看出一絲一毫的端倪,連隱約的猜測都不給旁人。她看見的,只是如岩石般的堅硬,壁壘層層。
李耀輝十分儒雅的轉向展澤誠,向他解釋:“下個月是我的祖父百歲誕辰。”
展澤誠的語氣反常的溫和:“白小姐麼?我們之前見過了。”
他轉頭對李耀輝微笑:“之前我們集團和博物館有合作。白小姐的工作很認真。”他又隨意的轉頭向助手:“是不是?”
這樣的話,雖是不露痕跡,可人人都聽出了淡淡的讚賞之意。其實沒人是傻子,既然她和李之謹的關係不一般,聰明人都會適時的說上一兩句。
一行人往賓館門口走去,停停走走,李耀輝忽然轉頭對兒子說:“你先送白小姐回家吧。我們這裡還有些事要談。”
洛遙鬆一口氣,微微咬住下唇,從展澤誠身邊走過。
驀然一隻手從斜側伸出來,不鬆不緊的扣住她十指。修長、清瘦、有力,就像以前的握著自己的手——她下意識的緊緊反扣住,彷彿可以攫取溫暖。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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