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3/4 頁)
年輕男人修長的身影一直拖到了舞會的入口處;而明媚動人的女子,長長的裙襬彷彿是流曳的水,清美動人。從任意角度拍出的照片,大約都會是無懈可擊的。
因為出發晚了一些,只來得及與相熟的人點頭致意,便趕上第一支舞。舒緩的樂聲如同水銀瀉地,展澤誠向她伸出手來,相攜步入舞池。何孟欣的手扶在他的肩上,微微仰頭看著他,配合著他內斂低調的掌控,完美無瑕。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嘴角的笑淺淺泛著暖意。何孟欣可以感受到有氣息癢癢的拂在面頰上,有薄荷的味道,也像是菸草,微微有些熗人。於是立刻想起了酒店的套房裡,他面前那一缸菸蒂。展澤誠平日裡並不抽菸,看見她進來了,便掐滅了手中那半支還燃著的煙,說了句“抱歉”。她沒來由的覺得他在緊張,或者焦灼。總之,他的心思始終不在這裡,大約在唸想著什麼。像是蒲公英的絨羽,流蕩在天際,觸不到,連看清都覺得吃力。
何孟欣凝望了他很久,手終於慢慢遊移往下,撫在他心口的地方,低低的問:“你的心呢?”
舞步飛旋,輕音樂溫柔的流進每個人的耳中,她問得很輕。可是展澤誠卻低下頭,幽黑深沉的目光在她如玉的臉頰上滑過,帶起一絲怔忡。良久之後,他的薄唇微抿,彷彿只是無聲的比出口型:“需要我提醒你麼?孟欣,不要當真。”
她身子一顫,幾乎踏錯了舞步。此時此刻,自己還能說什麼?於是只能強笑,又覺得恍惚,不知道這一步究竟跨對了沒有。
最初的時候,自己也是掙扎了很久,方流怡的好意,她都清楚,可是卻咬著唇,不知道該怎麼回話。而展澤誠的語氣沉靜:“我已經和伯父透過電話。媽,我知道你想幫忙。我會立刻讓他們擬出計劃來。”
方流怡淡淡的說:“最省力的法子,就是你們訂婚。再宣佈我們兩家即將合作,比什麼法子都有效。至於婚約,就等到問題解決的時候再說吧。”
一室的陽光落在展澤誠身上,眉目俊朗得熠熠生輝。他不語,亦沒有望向她,似在沉吟。其實也是一種拒絕,只是他在醞釀更好的方式罷了。
何孟欣的心忽然失律了幾拍,這或許是自己僅剩的機會了。適才還有的驕傲,和僅剩的自尊,都被如海浪席捲般的情感淹沒了。她一步步的向他走過去,在他面前站定:“澤誠哥哥,如果……你很難做的話……”她的目光水瀅瀅的,彷彿是受驚的小鹿,既有期待,又怕他為難。
曾幾何時,也有人這樣望著自己,那時她的長髮未乾,溼溼的帶著香氣,望著自己的時候,雖然有些怯怯,可是全是信任和依賴。
他怎麼能不答應?又怎麼會不答應?
展澤誠默然了很久,看著母親,輕微的點點頭:“是。對外宣佈訂婚,透露合作意向是最好的方法。”修長的手指不自覺的撫上袖釦上微涼的寶石,在瞬間下定了主意,他極為紳士的轉向何孟欣:“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會請你的父親和易欽一道宣佈這個訊息。”
毫無意外的得到她的允諾,展澤誠在離開前又微微駐足:“不用太擔心,等到這次危機過去,婚約取消的時候,我會盡量將影響減輕到最低。”
他總是這樣,風度極好,連語氣都是妥帖無比的。分明是自己家中求助於他的事,可是這樣說起來,倒像是自己吃了虧——何孟欣看著他離開,忽然覺得一陣失落,似乎有什麼咬噬在心口。只有方流怡握著自己的手,像是看透了小兒女的心思,不輕不重的安慰:“走出了這一步就好。”
許是察覺了何孟欣的異樣,展澤誠不著痕跡的將她帶離舞池的中央,直到周邊的人影稀疏。他伸手替她要一杯飲料,問:“是不是不舒服?”
何孟欣沉默著接過,並沒有喝,卻問了個不相干的話題:“我們認識有十年了吧?”
“恐怕不止。”展澤誠微笑,“剛見你的時候,你可能也就這麼高。”他比了個高度,比桌子高不了多少。
何孟欣側頭微笑:“可是你那時候也不過十來歲啊,有什麼好笑的。”
其實她想說的不是這些。她想問他,他不過比她早回國大半年而已,可為什麼她再見他的時候,卻找不回那種感覺了?他遇到的那個人,又究竟哪點比自己出色?以至於直到現在,他還是念念不忘?
可是沒來得及問出口,展澤誠已經站起來,彷彿有十萬火急的事:“我離開一下。抱歉。”
看著他的背影,有一絲笑浮上了唇角,似乎譏諷的是適才自己的軟弱和怯懦。是啊,她不需要害怕什麼,和白洛遙相關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