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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他的懷裡調整了姿勢,一點都不知道自己丈夫此刻心情的掙扎和糾結。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他抱著她,姿勢親密。洛遙迷糊的張開眼睛,想了想,才坐起來:“我怎麼睡在這裡?”
他也坐起來,似乎有些起床氣:“我怎麼知道?!白洛遙,你原來還夢遊啊?”
洛遙一聲不吭的下床,心裡有些懷疑,也有些不知所措:難道自己真的夢遊了?夢遊了還回去找他,真是丟臉。
兩個人都沒什麼好臉色,悶悶的吃完早餐,洛遙把牛奶一推:“展澤誠,要不我一個人去冬宮好了。”
他看著她穿上了大衣,忽然冷笑:“你知不知道什麼是蜜月?”
洛遙秀氣的眉毛微微一踅,一言不發,甩門就走。
他旋即站起來,拿了大衣追上去。於是一前一後,直到並肩站在冬宮前的宮殿廣場上。
冬宮。
俄羅斯的國立博物館。
當這座方正的建築以一種整齊的姿態出現的時候,還是覺得難以置信。這個彙集了西方藝術精粹的博物館,截然不同於東方的溫和,有一種奇異的嚴整和理性。它在視線上並不向兩邊延伸,只是驕傲的矗立,顯示了人類對自然的分割和潛意識中的強權。網
洛遙穿著一件白色的羊絨大衣,腰帶隨意的打了一個結,站在空曠而巨大得令人懼怕的廣場裡,盈盈一握的腰身,身段愈加的纖細。她無聲的凝望著艾爾米塔斯,神色有些肅穆。
展澤誠就在她的身邊,深灰色的大衣穿在他身上筆挺的彷彿是制服,硬朗帥氣。就像是冬宮裡的1812軍事走廊,裡邊陳列著俄羅斯元帥們的肖像。英氣勃勃。
他的臉色並不見得有多好,隔了很久,斜睨她一眼,眼見她臉上起了可疑的、或許是被凍出來的紅色,才淡淡的說了句:“進去吧?”
這樣才驚醒了她,洛遙深深呼吸了一口西伯利亞的寒風,一句話也沒說,抬腳就走。
參觀者不多。
穿過孔雀石大廳,進入法國洛可可藝術時期的展廳。
優雅尊貴的米黃色調穹頂上繪著中世紀的盔甲。象徵著貴族標誌的家徽以幾何的形式排列在壁上。黃金製成的吊燈有著極其繁複的工藝,周圍插著數十支如白玉般的蠟燭,亮光瑩瑩如星。
一眼望去,這樣的房間,竟是望不到盡頭的。真是奢侈得叫人驚歎。
洛遙在展廳門口駐足了一會,敬畏感油然而生。
踏進去的時候,鞋跟在天然原木地板上敲出了扣扣的聲音,又彷彿有迴音,從走廊的盡頭彈射回來。可以想象到那些細微的聲波是怎樣的拂過了油畫、雕塑、銅像,最後和自己輕輕的觸到了一起。難以自拔的感覺,從現代回望古典的致敬。
第一個房間中央那尊雕塑。
小小的天使以一種隨意輕鬆的姿態坐著,一手抽著箭筒裡的箭枝,另一隻手做了噤聲的姿勢,面容精緻。
“《故作威嚇手勢的丘位元》,十八世紀法爾科內的作品。”
洛遙忍不住抬眼看了身邊這個被自己冷落很久的男人,有一點點刮目相看的意思。她真的不知道他原來這麼瞭解這些,他一直在雕塑側邊站著,那個角度,是看不到那個說明標牌的。
他並沒有回望她,目光很柔和的看著小雕像,難得露出了微笑:“真可愛。”
“展澤誠,原來你對這些藝術品這麼熟悉。”洛遙的目光晶晶亮著,彷彿嵌滿了碎鑽,一波波的折射出光芒。
他依然沒有看著她,卻也沒否認。過了一會,刻意的抿抿唇,又側了側臉,把笑意掩藏起來,很自然的去牽住她的手:“走,去前面看看。”
當然,這個此刻看起來一臉肅穆的男人的另一隻手,悄悄的將那一冊博物館的中文指南藏在了身後。
誰讓她在踏進這個宮殿的時候一直在生氣,什麼都沒注意呢!
嗯,雖然他發誓會順著她寵著她一輩子——可是偶爾換種口味,讓她崇拜下自己,其實感覺很不錯。
因為看得慢,可能連開放展區的十分之一走沒走到吧,可也是站了整整一天。睡覺的時候,是自己關的燈。其實他挑選的酒店真是不同於奢華流麗的洛可可,強烈的古典主義裝飾風格啊——弧度順暢的穹頂,玻璃窗上精準的分割,窗外的園景修繕得稜角分明……如果沒有他在身邊,獨自住著,可能會有強烈的孤獨感席捲而來。
她知道自己這樣做會給他誤解,可是忍不住,還是伸過手去,碰了碰他:“你睡著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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