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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鐘的路程,行至一半天上便澆下瓢潑大雨,雷聲閃電齊發,猶如末日的前兆,撼動人心。
周慕筠方走到書房門口,便聽見裡頭傳出長兄周慕贏的聲音,“。。。。這機會千載難逢,一旦得手,便是千古帝業始成之時,兒子希望父親三思。。。。。。”
千古帝業。。。。。呵。。。。。。如今這般疏狂自恃,大逆不道的話也可輕易說出口了嗎?
周慕筠輕蔑一笑,又在門口站了片刻,沒有聽到父親的回答,這才推門而入。
“父親,兄長。”
書房中央原本激昂陳詞的周大公子對他的到來面帶驚訝,收了嘴看向父親。
而那廂周大人見到二子,緊皺的眉頭卻豁然開啟,面上再不見方才的深詭心計,“坐吧,爹有事與你們兩兄弟商量。”
周慕筠依言坐下,捧茗垂目,心裡盤算昨夜收到的訊息,此刻看父兄的樣子,恐怕那事八,九不離十。
這幾年皇上主推的新政幾番叫太后壓下,以太后為首的保守大臣和支援新政的維新派早已明的暗的打的不可開交。
這一次皇上出宮去往天津閱兵,實是給兩派官員一個趁虛而入的機會。端看的哪一方足夠心狠手辣,便可一舉大勢壓頂。
只是,既是太后寵臣又與維新派界限未明的父親,究竟會如何選擇?
☆、權欲
周慕筠放下手中的青花玲瓏,提起杯蓋,裡頭墨綠色的茶葉在滾燙的水中上下浮沉,最終舒展成最初的樣子,一片片層層疊疊地飄著。
周大人指了指桌上平鋪著的兩封密信。
“左側是太后出兵山東的懿旨,。。。。。。”又拿起右側一沓厚厚的信紙,“這個,是左都御史梁中送來的信,意在讓北洋軍控制頤和園,推動新政長久施行。。。。。。”
周慕筠面帶謹慎“那;父親如何打算?”
此話一出,便聽得周慕贏“嗤”了一聲,“打算?哼。。。。。。與其為那婆子賣命,不如取而代之。這些年若非父親盡力,朝廷哪來的能力保住江山?”
周慕筠交疊的雙手一頓,取而代之?口氣倒是大得很!
看向主座上的父親,之、只見周沛遺垂著目,似乎在認真思考提議,二指慢慢摩挲著唇上的八字鬍,一下一下,神情莫辨 。
周慕筠此前能想到過父親最大的可能不過是偏從太后,保住現有的權勢,或者,更上一樓。此刻他卻不敢低估紫禁城中那把皇椅的誘惑,這個自古以來代表著至高無上權力的座位,縱然朝代更迭,縱然國將不國,也依舊有蠱惑人心飛蛾撲火的力量。
一個王朝的沉落代表著另一個極權的開始,但他清楚,這一刻並不是內鬥爭權是時候,主權或將不在,死守一方皇位毫無意義。
可是周家,不該就這樣成為大清朝的終結者,這責任周沛遺背不起,沒有人背得起。
周慕筠清清嗓子,恍若遲疑“雖說自《江寧條約》始,外敵入侵,朝廷步步退讓受人擺佈,因著一如既往的固守陳腐,如今這江山早已四分五裂。。。。。。可真要取而代之,卻並非易事。。。。。。”
周大人正視過來,“怎麼說?”
“縱然這兩年朝廷靠著割地賠款偷得一時安穩,但保不準哪一日洋人再犯,屆時內憂外患如何兼顧?再者說,皇上太后不和已久,各自手裡有多少底牌無人知道。貿然脫離二者逼宮自立,總覺過於魯莽。。。。。。”
照著北洋軍的實力依靠任何一方都能穩操勝券,卻尚不能一口吞掉保守派與維新派一家獨大。
軍權再大,大不過根深蒂固的奴性。在平凡軍民眼中,如今華夏大地當家做主的還是紫禁城裡的太后皇上,是滿族八旗,是愛新覺羅。
沒有過硬的權力和站得住腳的理由,周沛遺憑什麼取而代之!
周大人沒有說話,周慕贏卻不掩嘲諷,“二弟未免膽小過甚,自古成就帝業,哪一個不是吊著腦袋涉險為之。依照父親如今的實力,定能將著大好河山收入囊中。呵。。。。。。只有這點膽色,二弟還是有空多賺些保命錢罷,這些事,便不要參與了。”
周慕筠不做爭辯,只淡淡反問:“那兄長又如何保證一旦舉事必能成功?一旦失敗,可就再無東山再起的可能了。。。。。。”
這話無疑是涼水一盆,澆在周慕贏頭上,惱羞成怒。
“若此時當斷不斷,你要父親白給這不爭氣的朝廷當牛做馬一輩子不成?”
周慕筠面不改色“慕筠只是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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