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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好聽,一旦恆運落入他手難保不會受東瀛人牽制,屆時德川利用恆運做些下地獄的買賣,又該如何?
周慕筠解開腹上的西裝釦子,拉松領口,顯露出頹敗的樣子,彷彿嘆息道:“你知我只能答應你,恆運,你要就拿去吧。。。。。。”
他答應的這樣快,德川原來做好的長久交涉的準備被迫停止,勝利來的太快容易令人惴惴不安,只是的德川向來自信,在他眼裡,恆運早晚都是囊中之物,此刻不過是提前慶祝罷了。
遂起身伸手道:“周君爽快,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周慕筠未伸手,吐納不變,冷靜地面對德川臉上刺眼的得意,驀地轉身離開,聲音和腳步同時發出,一步一字,“恆運,我不要了,先生還是自求多福吧。”
正如德川所言,他是商人,苟延殘喘不如痛快斬斷!況且,恆運的興榮不過轉瞬之事,德川能否物盡其用,還要各憑本事。。。。。。
背後傳來東瀛商人嘲笑似的聲音,“崇禮街松陵巷第三個院門,希望周君為時未晚。。。。。。”
周慕筠瞳仁皺縮,猛然意識到,綁走子虛的不止德川!一旦德川撤掉東瀛浪人,周慕贏必然猜到自己已同德川做了交易,屆時梅兒便成了雞肋,難保不傷她洩憤。。。。。。
再忍不住繃著臉快步出門,跳上馬車,道:“快!崇禮街!”
茶室主人登上二樓遠眺疾馳而過的馬車,斂去眼角的寒光輕輕扯唇。
周慕筠進到千草菴的那一刻,他便派人撤回了看守子虛的浪人,恆運確是他的目的,可若在得到恆運的同時順便觀賞一出兄弟殘殺的好戲,於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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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毅將最後一箱行李搬上馬車,翻身上馬,夾緊馬肚子追上前頭御馬緩行的主子,“少帥,東西都備好了,咱們可以上路了。”
宋庭黎略略點頭,肅著臉道:“天黑路不好走,趁著此刻時間尚早快些趕到周邊縣城。”
葛毅張張嘴,早上看見的事情放在心裡有些不安,可大帥急令不敢耽擱,一時為難,不知如何開口,幾次看向宋庭黎欲言又止。
宋庭黎軍人做派,天性敏感,意識到身邊人的怪異,皺眉問道:“你今日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葛毅撓撓頭,黑臉的漢子登時竟有些扭捏,“也沒什麼,就是今早背馬是看見幾個東瀛人抬著個昏迷的女子經過,行蹤詭異,那女子看上去。。。。。看上去,很像那日您在靈鎖樓見的那位夫人。。。。。。”
宋庭黎心裡猛地一跳,東瀛人?昏迷!
眼前飛快閃過那張冷淡的秀美面容,勒馬厲聲道;〃怎麼不早說!那些人將她帶去哪兒了?〃
葛毅沒想到少帥反應這樣大,支吾道:“我原先沒想這麼多,再說大帥有令命我們即可回去,屬下,屬下只是不想少帥為不相干的事分心——少帥!” 話未說完宋庭黎一個馬鞭甩過去,葛毅一驚,堪堪躲過,忙道:“少帥息怒!”
宋庭黎原本冷冽的面龐愈加肅殺,沉聲道:“少廢話!到底去哪兒了?”他原先只知道周家大少爺在外與一個叫德川的東瀛人走得很近,她一介女子,怎會惹上東瀛人?
思慮幾番又怒上心頭,那位週二少爺就是這樣護著她的?
黑臉的漢子被這氣勢壓倒,嚥了咽口水,“像。。。。。。像是往崇禮街的方向去了。。。。。。”
話音剛落,眼前人早已揮鞭疾馳而去,葛毅一頓,趕忙夾緊了馬肚跟上去。
崇禮街附近攏共四條巷子,前三條皆狹而短,那些東瀛人帶著人很難經過,目標太大必然會就近找一處躲藏,比較下來最可能便是最深處的松陵巷。
如此分析輾轉了幾處,到了松陵巷口,宋庭黎將馬拴在連著主街的巷口處,遠遠看見不遠處一間其貌不揚的院門口守著兩個挎刀的東瀛人,神色警惕,不時還要往裡看上幾眼。
大約斷定,就是這裡了!
那處院子位於松陵巷中段,比之兩側的人家院門更為縱深,門口還有兩株兩人合抱粗的老槐樹,若只是在巷口隨意瞭望,很難發現這地方。
宋庭黎吸住一口氣,從靴中掏出一把鑲銀的藏刀,短小,尖銳,刀刃閃著寒光,咬在嘴裡,轉頭一個起跳攀住院牆,跳進最外頭人家的院子裡。
貓著身穿過兩道院門,終於近了第三座院子。
此刻他才看清院子裡的全貌,除去門口的兩個東瀛人,荒廢已久的主屋外守著一個東瀛浪人和兩三個梳著粗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