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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小姐心動,那就都包起來吧。
毓真昔日一心撲在孤本文房上,長到十七歲才意識自己是個標緻姑娘,學堂裡又時時有人開始攀比起新的衣裙首飾,這才恍然開了竅似的對胭脂水粉上了心。
拼著買孤本的心大手筆買了不少胭脂,傾顏庒的老掌櫃笑得滿臉褶子,親自抱著錦盒送這貴小姐出門。
毓真十分受用,直說用的好了下次還來,上了車冷靜下來,“嫂嫂我是不是買多了?”
子虛搖頭,“不多。”
毓真撈起一個青花瓷裝的茉莉香粉,摸摸鼻子,“嫂嫂怎的不攔著點我。。。。。。”買了這些,還怎麼買話本子看。。。。。。
二少奶奶正色道:“女孩子的東西,怎會嫌多!用得開心便好。”
毓真一想,確是這個理,聞了聞香粉後朝窗外看了眼道:“靈鎖樓到了,咱們下車吃口茶吧。”
熱鬧的早茶散去,靈鎖樓裡只有零星幾個茶客,說書的先生正趁著空擋喝茶解渴。
毓真拉她到了右側一處嵌琺琅的折屏後折身離開去點茶,“我知道前幾日有新到的春茶,嫂嫂且等等,我去要來。。。。。。”
毓真的聲音漸漸遠了,子虛看著眼前乾淨如新的八仙桌一陣莞爾,彼時便是在這裡,她赴了衛二小姐的約,說了那些現在想來還有些冷苛的話,像只。。。。。。刀槍不入的刺蝟。。。。。。
這一處角落冷清而熟悉,殘留的涼意有些刺骨。
子虛站了一會,剛想坐下,卻突然被人從身後包住了口鼻,心頭狂跳,黑浪似的恐懼從四周侵襲過來,竭力想要拉開那隻手,想要呼喊卻被一陣香膩順進鼻中,未幾,腦裡開始昏沉,然後墜入一片黑暗。。。。。。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到了要打滾求收藏的地步了嗎。。。。。。
☆、失蹤
——你懂什麼;她是我的命!
※※※
李素古板了一輩子,卻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公子。
這個李少爺年方十九,他爹對他期望甚高,出生時特意上隆福寺請了大師賜名,大師多會看人眼色呀,眯眼唸了段清心咒後,摸摸他的小光頭道:“令公子天生福相,將來必是棟樑之才。便叫他啟生如何?”
李大人心裡一動,拍板定下,往後就叫李啟生了。
李家三代單傳,到這一輩格外用心,從小隻盼著他文韜武略光宗耀祖,長到十六歲發現,這小子是個反骨!
李大人痛心疾首,枉他嘔心瀝血敦敦教誨了十多年,竟教出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草包來!
文治不行,武功不通,看了幾本話本子之後成日想著要乘船上南洋倒賣鼉(tuo;二聲。)龍殼,說是個穩賺不賠的生意經。
氣得李大人拿起鞭子就要招呼上去,“逆子!逆子!我打死你個逆子!”李夫人一把攔住,淌著淚勸道:“就這麼一個命根子,你要打死他,不如我也隨他去了!他要做生意,不如就讓他去,栽過跟頭知道疼了自會回家,老爺便聽妾身一回吧。。。。。。”
別說李少爺讀書不行,做起生意來到自有一套,親自帶人上楊子江邊吊了幾回鼉龍後無功而返死了心,腦子一轉看中了那航道里幾個險灘,琢磨了幾次後招呼了一幫熟悉水性的漢子專門在險灘為過路商船護航,從中取利賺了第一桶金。
一來二去,認識了恆運的週二少爺。
說起這段往事時,李公子已然同周慕筠有了一起喝酒的交情,也不知是年少時話本子看多了的緣故,喝醉了喜歡管人叫大俠,譬如“周大俠你有所不知,我爹如今要反,說到底全賴隆福寺那個老和尚,非給我取名啟生,啟生啟生,這不是擺明了要讓我爹當那大禹嗎?你說我爹能不反嗎?嗯?”
二少爺往他杯裡斟酒,“墨非你醉了?李大人是忠臣。”
李啟生晃晃腦袋陀紅著臉道:“墨非?呵,這才對嘛!我哪裡是那塊料。。。。。。還是周大俠瞭解我,往後咱們一起仗劍天涯縱橫江湖如何?”
周慕筠拍拍他的肩鄭重道:“李大俠咱們,不如睡醒再談?”
李少爺抓起酒壺惦了掂,擠眉弄眼笑了笑,道:“你說的沒錯,寒雲吶,周大人也是忠臣。。。。。。”而後嘟囔了幾下,倒頭趴在酒桌上。
周慕筠一頓,放下酒杯不動聲色得盯著李之舜的側臉瞧了半晌,起身離開。
驀地有些悲哀,天下熙熙利來利往,倒不如一個紈絝少爺看得透徹。。。。。。
出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