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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融月,才是本來的她罷。
正此時,斜對面杏紅色的女子翩然轉了個身,翠綠的耳墜子輕輕晃動,接過丫頭手裡的琵琶後,施施然提著裙襬進了屋。
子虛垂眸,頓了一會道:“那東西,是怎麼進她屋子的?”
正起身斟酒的蘇念卿緩緩一笑,瞟了眼對面緊閉的房門道:“前幾日城南餘老闆在靈鎖樓談生意,送了帖子過來招融月姑娘去樓裡助興,我跟著去唱評彈,便趁著她不注意將擺鐘藏在了她的轎中,等她發現,不過裝著羨慕幾句餘老闆大方竟送她這麼好的東西,她便當真認了下來,擺在屋裡不時還擦拭一番呢。”
眾人唏噓,但凡有些疑慮不要這不義之財,也不會淪落到之後的結局。
子虛冷笑,眼瞧著一位長衫馬褂的貴公子推了門進去,泠然道:“若她彼時有一絲猶豫仁慈,便不會染上這些事了。。。。。。”
嚴祁既已進了門,距離發現那擺鐘必不會太久。
在座不約而同放下酒杯屏息以待,連一向貪杯的瑞麒也擱了筷子忍不住猜測,“你們猜嚴大公子會怎麼辦?”
餘少爺晃晃酒杯道:“那就要看融月姑娘怎麼說這東西的來歷了,不過大約,無論如何都要失去嚴公子這位大方恩客了。”
嚴大公子此人,最忌諱與人共享。
瑞麒不語,坐了一會兒覺得無趣,便起身湊近了窗戶透過來來往往的桃紅柳綠仔細觀察著對面的動靜,時不時回頭告訴眾人路過姑娘身上的胭脂香味。
二少爺極看不慣他那不羈風流的紈絝樣子,故意刺他,“你仔細叫相好的姑娘看見,鬧起來搶了對面的風頭。”
瑞麒頭也不回;“看見有何妨,不過花前月下爺再花錢聽上一曲罷了。甩夠了銀子,哪個鬧得起來?”
秀秀哭笑不得,嘆口氣攥住他的袖子拖他回來,“您忘了,您躲了半個多月的淺歡姑娘,昨日還送了親手做的糕點來聊表思念呢。。。。。。”
瑞麒一頓,遲疑道:“淺歡是倚花樓的?”
眾人紛紛搖頭,貝勒爺您忒薄情,好歹一場風月,怎的連人家那個樓的都不記得。。。。。。
等待中,一壺酒見了底,蘇念卿差人撤了菜,上好的龍井剛上桌,外頭就有了動靜。
只聽得砰地一聲,斜對面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眾人趕忙放下茶碗湊過去,只見融月的房門大開,氣沖沖走出來一個衣衫不整的貴公子,一手提著個染色絲袋,裡頭晃著個茶壺大的物什,緊跟著是衣衫不整的融月姑娘,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死死拉住前頭男子的袍角。
嘴裡喊道:“公子你信我,不要走,這東西真是我在路上撿的。。。。。。”
嚴祁此刻顯然氣急,滿腦子的疑問無從得知,抬起腳便踹了過去,“閃開!不要臉的東西,這東西是誰的,我最清楚,在爺跟前裝乖,你還嫩些!下做東西,你是爺拿錢包下的,竟敢揹著我勾搭別人!”
融月防不住被踹倒在地,頭上的勒子崩斷,珍珠散了一地,抽噎著又要抱上去,被嚴祁一掌隔開,“晦氣!”
說完頭也不回得走了。
待嚴祁冷絕的背影完全消失時,圍觀的人群也都漸漸散了開,只當是看了場鬧劇,恩斷義絕的戲碼在倚花樓每日都能看到好幾回,見怪不怪。
融月捧心哭泣了一會兒,終是吞了黃連匍匐著回了房。
瑞麒嘖嘖,“這梨花帶淚確實惹人憐,不過因小失大到底怪不得別人。。。。。。”
周慕筠悄悄環住妻子,低聲道:“如此結局,你開心嗎?”
子虛將頭縮排他懷裡,眼眶酸澀難忍,狠狠閉上沒有回答,良久道:“我不開心,但我也不覺得可惜。”
※※※
春雷滾過幾輪,天氣乍暖還寒,品過春酒就是三月。
正是草長鶯飛的時節,東枝玉蘭初開,潔白的花瓣透亮豐腴,輕輕一顫,落下幾根柳絮,動人得很。
新做的春衫放在桌上,榆葉梅般淡淡的粉色,皴著靈石墨蘭,暈開一片旖旎。
珊瑚倒了水進門,子虛仍捧著信臨窗讀著,不時微笑出聲。
“小姐都讀過幾遍了?怎的還像第一次看似的。。。。。。”
子虛寶貝似的摺好放回信封裡,看見那幾個有模有樣的“小姑姑子虛親啟”大字時,還是不禁笑了,“阿槿如今都會給我寫信了,想我最後一次見他,還是個只會吃糖球的奶娃娃!”
阿槿年前拜了先生,開始每日吊著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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