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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著,還派了她們兩個丫頭來服侍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
“還不跪下!”畫眉怒喝著。
小紅如夢初醒,忙跪了下來,左右開弓,對著自己的臉頰扇了起來。
杜氏沒空看她們演戲,快步朝屋子裡走去,走進堂屋,進入裡間,一眼便看到了躺在炕上的母親,形容枯槁,頭髮花白,眼神空洞,已經瘦成了一把骨頭。
“娘,女兒回來了……”
杜氏上前,跪在炕沿兒下,放聲大哭。
炕上的梅氏動了一下,顫抖的舉著枯枝般的手,向杜氏的方向摸了過來。
“誰?你是誰?你說你是誰?”
她急切是問著,揮舞著手,想摸摸說話的人。
“是我,美娘,您的女兒啊……”
杜氏大哭著,抓住了母親那隻乾枯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頰邊。
“女兒不孝,連累母親至此,真是萬死都難以贖罪…。”
梅氏掙扎著,爬起身來,那雙乾枯的手在杜氏的臉上摩挲著我,已經瞎掉的眼睛泛出淚水來。
“你真的是我女兒?你是我的美娘?你沒有騙我?”
“沒有,女兒真的回來了,還把您的女婿也帶回來了,還有您的外孫、外孫女兒,都帶回來了……”
杜氏起了身,抱住瘦弱不堪的母親,哽咽著,淚如雨下。
“好…。好啊……我終於等到這天了……”
梅氏確定下來,抱住了女兒,放聲大哭,彷彿積壓了十幾年的委屈,都一股腦的都發洩了出來,哭得昏天黑地,肝腸寸斷,抱著杜氏,只管‘兒啊、肉啊’的叫著。
穆仲卿呆在一旁,看著形容哭成淚人兒似的岳母,不禁暗暗心驚。
岳母的臉上,深深淺淺的佈滿了傷痕,猙獰恐怖,露在外面的那雙手上,也是傷痕累累,可見,這些年來,她受了多少非人的對待,又受了多少慘烈的磋磨,只是,不知是什麼人狠毒至此,連一個孤苦的老婦都不肯放過?
穆仲卿握緊了雙拳,眼中怒火中燒。
梅氏沒察覺到女婿對她的注視,依舊是哭得如醉如痴,不停的拍著杜氏的後背,彷彿在拍一個小嬰兒一般。
“兒啊,若不是熬著想見你最後一面,娘早就撐不住去了,見了你,娘也就放心了……”
杜氏哭道:“女兒回來了,孃的好日子也就來了,等明個,女兒把您的外孫、外孫女兒都帶來,給您磕頭請安。”
杜氏的話,讓梅氏一下看到了希望一般,本來死灰色的臉上,出現了母性的光彩。
她收住淚,喃喃道:“我也有外孫、外孫女兒了嗎?哎呦,真好啊,我終日向菩薩祈禱,定是菩薩聽到了我的心聲,顯靈了……”
杜氏也擦乾了眼淚,剛想和娘說幾句體積話,猛的發現了娘臉上的傷痕,不覺喉間一熱,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美娘,你怎麼了,快說,你怎麼了?”
梅氏嗅到了血腥味兒,急得跪在了炕上,雙手在空氣中揮舞著,想要抓到女兒探查一番。
“娘,我沒事,告訴我,是誰把您打成這樣的!”
杜氏擦掉了唇邊的血跡,重新又握住了孃的手,眼中的怒火激烈的燃燒著,彷彿要和人拼命一般。
梅氏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不以為意的笑了,說:“娘沒事,只要你能好好的,女婿和外孫外孫女能好好的,就算讓娘這就去死,娘也甘之如飴,這點子傷算什麼?”
杜氏卻沒有被孃的風輕雲淡給影響到,她厲聲問道:“是不是安國公?還是夫人?或者是府上的那個主子下令做的?”
梅氏急了,說:“不是,都不是,你可千萬不要為了給娘爭口閒氣就去與你爹為敵,他能讓你和娘見面,能容你再進家門,娘已經死而無憾了,要知道,他可是安國公,你和他爭不起長短的,惹惱了他,別說是娘,就是女婿和外孫,性命也會堪憂的!”
杜氏聽了孃的話,漸漸冷靜下來,拉著孃的手想了一會兒,說:“待會兒,我去和安國公說說,讓他放你出來,和我們在一起住吧!”
梅氏的臉上閃過幾許期待,但很快就黯淡下來。
“他不會允許的,沒有兒子,他是不會允許妾侍出府的,除非我死了,否則他絕不會答應!”
梅氏說的沒錯,當杜氏向安國公提及要將梅氏帶出去住時,被安國公一口拒絕了。
在古人的眼裡,女兒都是外姓人,把自己的小妾交由外姓人去養,是一件很丟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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