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顫抖如狂風中的落葉:“小的……小的是陛下吩咐過來伺候侯爺的……”
寧歌雙眸一擰,斥責道:“胡說!再讓我看見你,小心你的狗命。還不滾?”
那內侍點頭如搗蒜,胡亂抓著宮磚上的衣物,手指劇顫……驀地,他身軀一僵,雙手捂著自己的脖頸,粉面糾結,似是非常痛苦,且伴有嗬嗬喘氣之聲,片刻之後,他突然發出一聲急促之音,隨即倒地身亡,嘴角溢位濃黑之血。
綾子小心翼翼地蹲下探其鼻息,“公主,中毒身亡,應是劇毒。此毒乃微紫粉末狀,塗於唇上及脖頸處,稍許唾液觸及,便如他這般,片刻即亡。”
蕭頂添似被他慘烈、可怖的死狀嚇得驚醒,雙眼圓睜,呆呆地盯著那張美得不似真人的臉。
綾子凝重道:“侯爺,是公主救了你。”
蕭頂添跌坐在床榻上,緩緩地抬頭,看向寧歌,目光驚怕得僵直,仍有餘悸。
衣衫凌亂,眼神痴呆。綾子眼見昔日一國帝王便是如此孤弱男子,不由得心生鄙夷,卻不便在公主面前顯露,只得再次提醒:“侯爺,公主在外殿等候,請儘快更衣。”
寧歌轉身出殿,語意堅決:“綾子,備車駕。”
綾子應下,快步出殿張羅。
不久,蕭頂添穿戴齊整,踱步出殿,看見寧歌立於大殿門扉處,鬢髮被夜風吹得稍亂,影姿柔而娉婷、韌而冷傲……他瞧得呆了,好一會兒才回神,上前欠身道:“謝公主。”
恰時,一抹利落身影出現於偏殿大門處,綾子迎上來,稟道:“公主,車駕已在殿外候著。”
寧歌從腰間摸出一枚鏤雕五龍玉佩遞與綾子,“綾子,你護送侯爺出宮,若有攔阻,便出示此玉佩。”
綾子頷首,“小的明白,侯爺,請吧!”
在綾子的指引下,蕭頂添登上車駕,彎身進入車廂的那一瞬,他回首望去……她的眉目仍是清冷如秋水,但他曉得,她的內心並非如此。車駕嘚嘚而去,沒入宮道盡頭的黑暗處。寧歌輕輕呼氣,慢慢走回寢殿。行出不遠,便有一個沉朗聲音自身後傳來:“公主尚未回殿歇息麼?或是良宵人不寐,在此獨賞夜色?”
無需回首,寧歌亦知身後那人是誰。且他適時出現在此,只怕不是巧合。那妖冶內侍,那奇香劇毒,那致蕭頂添於死命的計謀,會是他指使的嗎?然而,他如何能指使阿桑?莫非是母后?可是,母后為何封侯之後再行暗殺?
她曼聲冷道:“楊將軍盡忠職守,定會深得母后歡心。”
再無多餘言語,寧歌邁步前行。那冷若霜水的話音,飄散於夜風中,好似一聲嘆息。楊策立於宮道上,目光如雕,久久流連於那柔韌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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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①部分資料出自《漢武逸事》。
②晉朝的侍中比中書監、中書令的地位高,成為朝廷要職,曹魏掌權的中書監、令劉放、孫資甚至可以決定三公任免。泰始二年,詔曰:“古者百官,官箴王闕。然保氏特以諫諍為職,今之侍中、常侍實處此位。擇其能正色弼違匡救不逮者,以兼此選。”由侍中侯史光等巡視天下,侍中已經從曹魏時期的加銜、內廷顧問成為有實權的職務。南朝宋文帝以侍中掌機要,梁、陳相沿,往往成為事實上的宰相。北魏尤重其官。護軍將軍統領京師城內禁軍。
③出自張衡《西京賦》,描寫一種大型樂舞《總會仙唱》,眾女計百。
④古琴曲,晉竹林七賢阮籍所作。阮籍透過描繪混沌的情態,洩發內心積鬱的不平之氣,音樂內涵含蓄、寓意深刻。在晉代司馬氏統治下,當時士大夫為免遭殺戮,便隱居山林,彈琴吟詩,借酒佯狂,以潔身自保,並示不滿。《酒狂》反映的正是這一特定歷史環境中士大夫階層的精神狀態。
第五闕 心悲抒不成(1)
“公主回來也七八日了吧,”章皇后坐在牡丹紋繡墩上,對著青銅繪紋妝鏡貼花點翠,雙唇微抿,“若非皇嫂差人請你過來,你都忘記皇嫂了吧。”
“皇嫂過慮了,今歲長途跋涉,我只是有些倦怠,懶懶的哪裡都不想去。”寧歌站於雕窗前,望著庭前與宮娥嬉戲的六歲小男孩,寧燁。
章皇后緩緩起身,逶迤裙裾隨著款款移動的步履盛開如夏花,她握住寧歌的手,笑靨明亮,“明兒一早陪我到凌霄殿向母后請安。”
寧歌抽出手,唇角微動,“皇嫂純孝,我就不去了。”
章皇后未料公主會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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