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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周身卻漸漸散發危險意味。站得老遠的容蕭好像整個人被丟到高壓倉裡,面板疼痛,呼吸困難。身旁的殷乙邁了一步,擋在她身前,壓力這才消減。
中年人目光越過殷乙,移到低頭調整著呼吸的容蕭身上。殷乙又邁了一步,將容蕭擋得嚴嚴實實,道:“在下也是職責所在,莫再相逼。”
許久,那中年人收回目光,點頭:“得罪。”回身一躍,轉瞬間人已在少女身旁馬背上端坐。少女面色柔和地看向他,微微一笑:“先生辛苦。”
“屬下不敢。”中年人恭敬頷首,隨後與少女一起轉頭,看向前方激戰場中。
容蕭從殷乙肩頭看去,前方交戰的雙方,人數並不均等。一邊身著軍服計程車兵,大概數十人,另一邊與少女屬從服色相同的,不過十來人,卻能與數十人相持不下,而觀戰的少女一行,似乎並無意出陣相助。相反,那中年人回到少女身邊後,便不時對少女說著話,手上偶爾簡單比劃,似在指點。
連容蕭也能看出,交戰雙方,狼狽的,反倒是人數佔優勢的一方。他們被那十來人牽引,彷彿線控的木偶,明明早已沒有鬥志,偏偏欲罷不能,逃也逃不開。
似乎,少女一行,倒是借與敵人交手,研究對方武技陣法來了。
☆、第二十九章 圍城 (2842字)
果然,沒有多久,少女展顏一笑,點了點頭,身旁中年人隨即揚聲道:“收。”
話音一落,那十來人立刻有了變化,出招致命,一時間四下裡只剩鮮血噴濺,慘嘶不斷。
雖然隔了好一段距離,可眼睜睜看著殘肢斷臂在半空飛舞,看一個個鮮活的生命頃刻間從世上消失,竟比親身經歷險境時更加無法承受。容蕭雙腿發軟,站立不穩卻又挪不開視線,能看能聽在此刻竟然變成一種煎熬。下意識地,她伸手抓住前面殷乙的衣袖。
“救……”一個字出口,然而聲音低弱得連自己也覺得無力。
殷乙回頭看她一眼,再次移動身體,擋住了她的視線。
很快,前方戰鬥平息,四周一下子安靜下來。
“北人自來尚武,”中年人的聲音伴隨著獲勝戰士迴歸的腳步響起,“無論老幼皆上得戰場,尤其遠途奔襲、陣法千變,遠勝我族。方才兒郎們險勝,不過得益於敵方受形勢所制,不得全力施展,又是軍前斥候,正面迎敵非其所長之故。小主人日後若在戰場與之精銳相遇,萬萬莫要輕敵。”
少女點頭:“先生教誨,綰兒記下了。”
兩人幾句話說得隨意尋常,聽在有心人耳中卻是如晴空驚雷,遠勝於適才血肉紛飛的廝殺場面。容蕭看著少女美麗的側影,心裡更是震動,只覺得自己與她,彷彿橫亙了萬里溝壑,不能跨越。
待傷者簡單處理傷勢上馬歸隊,中年人遂發令整隊離開。片刻之後,這支不過二三十人的隊伍,留下遍地的屍首,朝南方絕塵而去。
空氣裡泛著越發濃烈的血腥味,頭頂半空中,有許多大鳥盤旋不停,聲聲啼叫,令人毛骨悚然。容蕭視線裡只有殷乙背影,可是前方空地裡的恐怖景象卻好似能夠穿透殷乙的身體,直直鑽進她眼裡,攥緊她的心臟,奪去她的呼吸……
“公子,走罷。”殷乙扶住她手肘,引她轉身離開。
離開老遠,空氣裡的異味才似乎淡了些,容蕭終於一點點拿回對身體的控制權,這時,殷乙一側身,單膝跪在了她面前,緊接著,低聲而清晰道:“公子,那人所說刺客,的確是我……那時的傷,便是行刺時所致。”容蕭瞪眼無語,又見她拉開衣領,露出白皙光滑的肩頸,“原本傷口便在此處,方才那人出手,招招試探,若非傷已痊癒,絕難逃出那人雙眼。”
尋常人受傷,又怎麼會一夜之間痊癒?而殷乙,若非附身的妖力,恐怕早已死了。
容蕭還在發呆,殷乙卻將頭更加低下去,幾乎碰到地面:“過去的殷乙已死。若有因我舊往之故牽連公子之時,我必定以死謝罪——”
“等一下!”容蕭終於爆發,吼過之後卻又氣竭,膝蓋發軟,後退著坐倒在大樹暴露的粗壯根莖上,“你等一下……等一下,等我喘口氣……”她低頭閉眼,平息著混亂激突的思緒,然而一旦閉眼,開闊地裡遍地血跡屍體、濃烈的血腥氣息,便朝她眼前、鼻中奔湧而來,竭力也無法阻擋。
“……那些人,”她抬頭,看向遠處。那裡是數十個年輕士兵失去生命的地方,“就這樣不理會麼?”這麼說的時候,不由得突然對那已經離去的,面對殺戮仍舊從容高貴的少女生出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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