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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傳來磚石倒塌的聲響。
郡府這院子還真是風水不好,看樣子郡府大堂要修好實在是得費上一番功夫。
殷乙聽了一會兒,皺眉:“刺客有幾人?”
“老奴眼拙,看不清楚。”林伯道。
“來的都是高手,”徐老闆咳了兩聲說道,“若不是諸位答應留下,今夜賀大人便沒了生路。”
殷乙眯眼,忽而轉身:“公子留在這裡,我去瞧瞧。”
容蕭走到賀宣床前,低頭看了看:“賀大人怎麼樣了?”
“醒來一次,”林伯語氣中難抑欣喜,“那位塗先生果然醫術神妙,大人竟已能自己喝藥。”
的確,賀宣的臉色比白天好了些,已不是一臉死氣。一旁的徐老闆看起來也恢復了不少,說話不再喘氣。
“多虧子車師父去請了神醫,公子大恩,老奴不知如何報答。”林伯說著,屈膝要拜。容蕭連忙扶住:“林伯不要這樣,我又沒做什麼。”
“公子客氣了。”林伯拍拍她的手背,“公子好心,必有好報。”
“……我們是妖怪,你們難道不怕?”
旁邊徐老闆悶聲道:“妖怪又如何?這世上有些人,比起妖怪,或許更加可怕可恨!”
林伯咳了一聲。
“難道不是?”徐老闆道,“若非那些人,大人又怎會落到今日境地,甚至性命垂危?”
“順哥!”林伯加重了語氣。
徐老闆忍了忍,沒再開口。
容蕭覺得有些尷尬,也不好說什麼。
沒多久,外面動靜再聽不見,過了一會兒,殷乙和子車旬一前一後進門,隨後又進來吳校尉。
“怎樣?”徐老闆起身。
殷乙走到容蕭身邊站住,一言不發,只是冷冷看著徐老闆。
“刺客跑了?”林伯看看門外,“死了?”
“自盡了!”吳校尉好不惱火,“沒攔住。”
“郡守活著,自然還會有人來。”殷乙上前一步,看著床上的賀宣,忽然一笑,“不過區區邊境小吏,怎麼惹了天大的仇怨,竟是動了得意宮的殺手。”
這話一出口,徐老闆頓時變了臉色。
“得意宮?”吳校尉愣了愣,“是什麼?”
殷乙不答,只是看著徐老闆。
徐老闆目光發冷看著地面,慢慢說道:“新現武林的組織,近幾年來,可謂名震江湖,來歷卻是隱秘。傳言一命要價千金,卻並非人人都能請到,至今出手,無一落空,就連許多大門大派、權貴豪族也是頗為忌憚。”他說到後來,語氣中的憤怒已經十分明顯。
“那麼,”子車旬雙臂環抱,語氣仍舊輕鬆,“賀大人可不止是區區邊境小吏,此事,也並非遇刺這般簡單。徐老闆,這裡頭還有大大的隱情,總不能讓我等稀裡糊塗就去搏命吧?”
徐老闆臉色更加難看,眉宇間陰鬱漸濃,沉默許久也不開口。
屋內氣氛僵硬下來,殷乙冷漠、子車旬也一副事不關己,林伯面有憂色,卻是顧慮重重,吳校尉空自焦急,又不敢擅自打破僵局,於是明明這麼多人,四周卻靜得幾乎只能聽見一旁賀宣有規律的呼吸聲。容蕭看著幾人模樣,竟然滑稽地聯想到曾經看過的某部電影,於是旁觀的心態也令她沒有試圖緩和氣氛的意識。
終於,許久之後,林伯長嘆出聲,起身朝著容蕭三人長揖一禮,掩不住沉重黯然:“公子,兩位,在下之前所求之事,只請當做過耳之風,忘了罷。”
“林伯的意思?”子車旬並不十分詫異。
“大人的事,不敢再勞煩諸位。”林伯垂首。一旁徐老闆神色複雜,沉默著,沒有說話。林伯走到床邊,顫巍巍坐下,握住賀宣沒有反應的手,下垂的雙肩,蒼老而不堪重負。
容蕭靜立旁觀,總覺得屋裡氣氛壓抑,像是烏雲的天空鑽進房簷,籠罩在了眾人頭頂。恍惚間,“羲和國際”城郊山上別墅,那對無奈送走女兒的夫妻,彷彿也在房中,相擁著,哀痛而又堅定的目光穿透她的身體,落在遠方,似乎從不曾絕望,從不曾放棄。不知不覺的,視線模糊起來,她眨眨眼,努力想要看清彷彿已經分別了半生的那兩個人,偏偏越是眨眼,兩人的身影越是模糊,甚至淡去不見……
“公子?”殷乙輕聲地喚。
容蕭一驚抬眼,才意識到自己失態,急忙低頭掩飾:“我沒事。”
“既如此,”子車旬回身,“公子,我們走罷。”
容蕭一愣,看一眼並不再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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