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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君子,只是你若是看他的眼眸,才會發現暗藏的戾氣與陰狠。
簫昇喟嘆,昔日氣度非凡的王侯與今日加冕一身的帝王,他總覺得有些不真切。所以不願觸碰,不能像面對秦義之那樣抱有厭惡,自欺的認為這該是兩個人,從前的桂王身死,今日的帝王不過是有著桂王面孔的另外一人罷了。
可是此時看著坐在椅上的帝王一派溫雅的樣子,他卻覺得或許變化才是一個人的本□□,保持不變的人怕是沒有的。
他想起近日相處的穆楠,那人絲毫不掩飾把自己當做他人的感覺,如此坦然,反倒讓人覺得有幾分可憐。他想,穆楠應該是視那個與自己在某種程度上相似的人為知己,而不能擁有知己的自己恰恰需要這份別有的情誼。
這樣一來,對他有不一樣情懷,倒是可以解釋的。
想通了,人也變得不那麼鬱悶,反倒對未來的設想多了幾分期待,簫昇微微一笑,恍若大悟。
新帝從花叢中緩緩而來的簫昇忽然一笑,心裡也難得懷舊起來。
他道:“子清總是有如此雅興。”
簫昇一愣,畢竟這新帝不是初次喚自己的字,時日已久反而帶著一股生澀的強硬,其實總得來說倒也沒有那麼令人覺得反感,聽得出新帝對自己笑的誤解,他也不解釋,反而順著說道:“臣本俗人而已,這滿園春花嬌豔,怡然動心也屬常理。”
倆人稱謂之間的明顯距離,是過不了的鴻溝,新帝自是知道,也不勉強,只是指著自己旁邊的石椅道:“子清還是坐下來吧。”
簫昇也不推辭,緩緩的坐下。
兩人除去面色上的尷尬不協調以外,倒真的如往常一樣,臨近而坐,看似知心好友般自然。
這般精緻的景象,讓人也失了戒備和敵對。
似乎墜入了那段時光無邪的年代,新帝頗有感觸的道:“子清,王府裡的花似乎也有這般妙意。”
簫昇點頭一笑,腦海裡還浮現了繁華景象,他道:“是,臣還記得。”
新帝似乎聽著“臣”一字覺得有幾分不合適,但終究還是沒讓簫昇改口,沉默了片刻,將之前的懷舊氛圍打散了道:“子清以為我找你所為何事?”
這語氣已然不與之前一樣,沒了尊卑之序,似乎像是好友般交流,這明晃晃的字眼的晃得人頭腦發昏。簫昇覺得自己指不定真的暈了,不知是這花香所致,還是說往日之事所致,還是說心有所念所致,他問出了一個以前不願提及的話題。
“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坐上這個位子!”
新帝一愣,卻輕笑了聲,他看著簫昇,覺得此人如以往一樣,雖生了顆七竅玲瓏心,卻執著的讓人羨慕。
你終究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他想。
只是現在說什麼也沒什麼意思,若是之初問的話,他或許會毫無保留的告訴他,畢竟在弒殺兄長後,他也曾畏懼的想要找個人訴說。
只是那段陰冷的日子過去了,現在在談這個話題,未免顯得可笑。他的事情,一向容不得別人置喙,便是置喙了,他也不在乎了。
簫昇說完話後,才發覺自己斗膽了,依著這位現在的性子,指不定會拔劍相向。
但是等了半晌,朝陽的光芒都射進這亭子裡,那位都未曾怪罪。
他一時有些微怔,心底不是沒有想過這事情的原因,但是想的再多,還是不如這人親口說出來。現在看來,這件事情怕是永遠不會知道了。
許久,新帝笑了,笑容隱晦:“你生於這詭譎風波之中,怎麼心性還是和以往一般無二?單純的讓人不知道說些什麼。”
簫昇一愣,心底一陣反感,他皺了皺眉,忽的起身彎腰道:“陛下此言是在譏諷臣嗎?臣只說臣想說的話,阿諛奉承之言,臣不屑也不願說,若是陛下不喜,大可撤去臣的職責,倒也兩不生厭。”
這話絕對是大逆不道,但是新帝卻並不惱怒,只說盯著簫昇看了半晌,才微微笑道道:“你與你父親一樣,只忠於自己覺得對的,不改初衷,固執的讓人覺得敬佩!”
固執嗎?也許是吧,不然不接受變了質的友誼,不然也不會始終都不願意與用心不一的人交好。簫昇心想,唯有這樣,才不至於連自己都厭惡自己吧。
“陛下若是無事的話,臣想告退。”簫昇覺得膝蓋處的血漬乾涸了,面板處膈應的讓人覺得難受。
新帝不批准,只是靜靜的想了回,才道:“朝中有奸細。”
這五個字的分量重的令簫昇都覺得有幾分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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