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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少女的跟前。兩手挽著少女的臂彎,卻拉不動分毫。
穆楠不怒反笑:“你這是何意?”
沉浸於悲痛與被拋棄中不得解脫的孟澤置若罔聞,她臉上慘白的仰著頭看著居高臨下的穆楠,雙目失神,一字一頓無比艱難的道:“恩公這是……厭倦我嗎?”
穆楠一愣,腦子裡竟是想起兩人初次相見時,少女倔強而又怨毒的目光。直覺自己做錯事情。
她一貫想著讓孟澤與奉正一樣置身事外,卻不曾考慮到眼下的少女一直視自己為最重要的存在。
而今要孟澤離開,許是比要她死了更讓她難過吧。
“我並非此意……”孟澤渾身一顫,只不敢置信的看著。
穆楠眸色深沉:“我不曾料到會去軍營,因而這個決定是意料之外的。倘若是別的什麼,我自會應允你同我前去,但是軍營不一樣……生死難料,我不能因我一己之私便牽連你……你懂嗎?”她看著孟澤慢慢低下頭去,外頭老管家再次催促,時候不早,隨即不願再說了。
轉身欲走,身後沉默已久的孟澤忽的道:“是我願意的,即便是生無葬身之地,我也是願意的。”
穆楠猛地轉身,孟澤仰著頭,目光堅定不移,便知道她是去定了。
曾幾何時一向獨處的她竟會習慣有這麼一個倔強而又沉默的女孩跟隨著,該說是她三生修來的福氣嗎?
再次轉身時,百般滋味盡數湮滅,只餘下一種微乎其微而又歡喜之狂的情愫,穆楠離去之前,輕輕道:“我知道了,你起身收拾吧。”
留在原地的女孩聞言目光緊緊追隨著那道淺紫色身影的離去,久久不能忘懷。
初夏的太陽總是升的格外的早。
東方的朝陽揮灑出第一縷陽光時,穆楠以及少數等候殿試的文人學士就守在大殿的外頭。
她微微側著頭看著殿門兩側站得筆直像是已經雕好動作的雕塑的羽林衛,耳廓素衫文人低沉而又聒噪的從先秦歷史一路講到前朝趣事,從水滴石穿的堅毅扯到大音希聲大象無形的返璞歸真。
這般持續了近半個時辰,殿內一聲嘹亮而又尖細的嗓音悠悠傳來:“宣考生進殿!”
終於可以消停了。穆楠看著那個聒噪的學士終於停下了講說,不住的看著前方的殿門,在同伴的推擠下才緩緩的小心翼翼的跨出了鯉魚躍龍門的至關重要的一步。
在那些文人走後,站在穆楠一邊的羽林衛終於動了他第一個不是一成不變的面部表情,他微微側著頭斜著眼看了殿內,竟能難得的保持著脖子依舊不動分毫的姿態道:“你是單將軍帶來的?”
穆楠面無表情,只緩緩的點了點頭,心裡想到不久之前單梓琰站在她旁邊跟他交代幾句後那個衛士便是站在一旁瞪著不大的眼角無比灼熱的看著。
衛士將視線放在她的身上,似是觀摩又似是打量,半晌又道:“單將軍跟你是什麼關係啊?”
關係?什麼關係?一個是公公一個是兒媳婦,這自然是說不得。穆楠想了想,才低低的道:“單將軍是我師傅。”算是吧,畢竟單梓琰教過他武藝與軍事。
衛士目瞪口呆,竟不顧規矩的上下打量著穆楠,半晌吶吶道:“你?”似是不信,意圖看出一身貴公子服飾的穆楠有什麼能耐可以做單將軍的徒弟。
穆楠看著衛士毫不掩飾無比直接的露出一副懷疑的神情,本能的將渾身的寒氣散發了,那衛士渾身一顫,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納悶:“怎的初夏還如此的冷?”
罪魁禍首隻搖了搖頭,面無表情的看著殿門。
那衛士瞧著她不再言語,隨站的筆直,不做聲,只時不時那不大的眼睛明目張膽的打量著。
半晌過後,殿內尖細嗓音再次傳過來,這次叫喚的自然是穆楠的名號。
“宣穆楠覲見!”
穆楠目不轉睛的看著,欲動卻動彈不得,原本沉寂的心漸漸起了波瀾,又於一瞬間捲成滔天大浪。初夏的陽光還不足以看盡滿殿,兩對長長的百官隊形像是涇渭分明的火車線,隔絕著又吸引著。
一刻卻勝似百年,如此躊躇著,如此斟酌著,如此剋制著。
她竟頭一次生出了退縮的念頭,倘若此刻返身離去的話,藏於靖山,不問人事,不理朝堂,過著閒雲野鶴而又悠閒自得的日子,是不是就會更好一些?
抉擇永遠是困難的,卻也是簡單的。
那種倘若不是沒有想過,只是從未如此的震撼著,在那聲尖細嗓音傳來的那一刻時被放到是最大,讓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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