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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皆是愛酒之人,何不共飲一回呢?
不知公子名諱該稱公子為什麼?
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簫昇。
你問我為什麼?
我一直錯看你了,從前是,現在也是。你遠沒有你說的那般至死不渝,而我卻一直將你的話視為唯一。這是我的愚蠢。錯了一、次、不、夠,錯了兩次……但決計不會再錯第三次。簫昇……
我總以為倘若有朝一日發現你背叛我了,我會親手將你殺了,但在剛才卻發現我下不了手。簫昇我放你一命,來生你莫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可好?
呵,我果真是愚昧不堪,竟痴心以為你答應了便會覺得安心,命數緣分本就不是你我所能控制的,今次得幸於天,苟且一生實屬異數,竟妄言來生?我果真愚昧,縱有來生,我、也、絕、不、與、你、相、知!
…………
似乎如今還依稀可以看道她的模樣,初遇之時的隱忍惜翼,軍營之中的颯爽果斷,朝堂之上的肅穆威嚴……雪夜之下的脆弱與決絕。
伸出的手指依稀還觸碰到冰涼而溼膩的血,那樣的刺目驚心,血色暈染了她的模樣,慘白的豔麗的面容……那是最後的場景。
你怎麼可以……怎麼忍心……在我還沒答應你就離開了。
回憶戛然而止,只餘下濃烈的化不開的絕望和悲傷。
許久,他想起什麼般,掀開被子便下榻,只是久臥在床的病體反應遲鈍虛弱,整個人連著被子都摔在地上,那一摔卻叫他鎮定了,連著神情都沒了之前的悲涼。
他沉默了片刻,沉穩起身,面色沉寂的彷彿之前悲傷無措是幻覺一樣。
穿衣,束髮,穿鞋……井然有序,連衣裳的每一道褶子都被他拉扯開來,分明手抖得厲害,卻毫不在意。
很快的穿戴整齊了,他的唇角終於淡出了笑意,極輕的笑著:“這身衣裳還是與你初遇時穿的,有始有終才算合適。既然你不喜見我,那下輩子我便絕不見你。”他忽的頓了頓,聲音在那一刻出賣了表情,顫抖的像是哀樂般,“只是……只是你因我而死,我終究還是要見你最後一面。”
那件衣裳確實是初見是穿的。只是那時是陽春三月,而今卻是數九寒天,穿這身衣裳又哪裡如他所言算做合適?顯然,面臨著穆楠既死的局面,他已然失了神智。
顧不得時辰,他冒著夜色一個人走了出去,在他離去簫府之時卻不曾注意到身後小巷裡一道黑色身影迅速的尾隨著。須臾片刻,卻是有另一黑影追隨而去。
穆楠的墓地在城東山林一處空地上,雖是依著聖上之意以將軍的名義下葬但終究還是空蕩寂寥,偌大的山林裡獨有她一人之墓。
暮色沉寂,無風無雪,天穹難得的掛了一弦彎月,月光瀅瀅似水,灑在山林中、墓碑上,墨綠裡的那一抹灰白竟叫人生出寂寥蒼涼之意。
簫昇提著一壺酒,腳步踉蹌的走來,近了才發覺他衣裳盡是些泥土灰塵,仿若在地上滾了數圈一般,沒有半分儒雅倒顯得有些狼狽。
他環顧四周,看了許久才緩緩點頭。
“此處倒也算符合你的喜好,只是未免有些太過孤寂。”印象中那個女子素來冷淡,許是葬身於此才算合適,簫昇嘴角淡出笑意,衣袍內的手顫了顫,終究還是伸了出來,手指已然凍僵,放在墓碑上還是感覺到一絲涼意,臉上的笑意頓時僵在嘴角,“我還是不相信你死了,那般厲害的人的怎麼就真的……可如今……”
墓碑上的手指緊緊的握在一起,面色卻帶著一絲脆弱,像是奢求成空一樣絕望冰涼:“可如今看到這個墓碑了……我又……又怎能不信……”
嗓音顫抖著,連眼眶都紅了半圈,只是始終都流不出淚來。
許久,他才道:“今日,我帶來了江楓老闆所釀的酒,今夜不如痛飲一回。”說的依稀是初遇時穆楠對他說的話,只是再也無人應答,只有這山中沉寂無聲。
他緩緩的啟開酒,動作僵硬而顫抖,然而面色依舊維繫著初見時那般清雅淡然。酒味在開啟的那一瞬便充斥著鼻息,冷香悠然,似花香卻比花香更為的清洌。
簫昇提著酒壺對著穆楠墓碑的土地便澆上了三回,接著仰著脖子將剩餘的酒液盡數倒進口中,他不斷的吞嚥著然而還是有些酒水溢位他的嘴順著脖頸流到衣襟出,頓時浸溼了大片,被夜色侵染,更是冷上又冷,然而他哪裡還會在意冷暖,動作機械而放任,像是絕望卻更像是心死。
好酒下肚,他面色不再蒼白反而多了些血色,整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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