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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長期壓抑的嗓音低沉嘶啞,每一個字都像是針尖紮在簫昇的心裡,刺得他整顆心支離破碎。
“御醫呢,怎麼還沒到?”簫昇逃避似得,撐著身子嘶吼著,夜色中,發紅的眼在侍衛反光的銀劍下顯得有些可怖。
站在他身邊的侍衛害怕似得退了幾步,才道:“已經去請了,只是京中醫術最高超的奉御醫宿在城東,今夜風雪大,恐怕需些時辰。”
再低頭,卻發覺懷中的人不知何時竟閉上了眼,面色隱隱帶著死氣,然而唇角卻噙著一絲心滿意足的微笑。
你就那般決絕?
觸手試探,懷中人的呼吸極輕,輕的幾乎察覺不到。
簫昇心裡咯噔一下,顫抖的想探穆楠的脈,手還未曾找到位置,只摸的整個手都是一陣冰冷寒意,像是冷玉一樣。
他受驚了一般,猛地將人抱在懷裡,抱得嚴嚴實實,輕聲絮語的叫喚著已然陷入昏睡不知生死的穆楠,叫了許久不見反應便仰著頭嘶吼著請御醫。
樣子癲狂,聲聲顫抖,無不令人有些動容。
☆、墓碑
簫府
“二少爺還沒醒嗎?”迴廊裡,兩個丫鬟裝的僕人並坐而談,其中一個對著另一個面帶愁容的年長丫鬟道。
年長丫鬟皺著眉,搖了搖頭:“除去三日前醒過片刻,之後便再也不曾醒了。”
另一個丫鬟疑惑:“這都十日了,還不曾醒?”看著身邊年長丫鬟再一次搖了搖頭,面色愁苦,不禁唏噓道:“二少爺平時待我們這般好,怎的就……都怪那個女將軍,她自己女扮男裝,這鐵打的事實,不被少爺發現也會被被別人發現。這該怪她自己,怎的就傷害少爺呢。”
她說的義憤填膺,然而那年長者卻並不贊同,只礙於情面未曾出言阻止。
她想起幾日前從宮中流入市井的傳言,說罪臣穆楠犯欺君之罪壓入天牢,不思悔改竟擅闖天牢重傷朝廷命官,之後便被宮中護衛手刃於天牢門前。傳言中揭露那女將軍的是二少爺,被重傷的朝廷命官便是二少爺。
只是……她微微皺著眉,那夜二少爺確實很晚從宮中回來,緋色的官袍被血浸染成血紅色,渾身上下滿處都是血,一路失魂落魄,跨入府門半步便一頭栽倒在地。
頓時整個簫府亂成了一鍋粥。
請來的御醫檢視之後,只皺了皺眉,與老爺言語了幾句,開了張方子提著藥箱就走了。
她本是二少爺的貼身丫鬟,侍奉之責牢記於心,當夜清洗時除了脖頸處幾道紫紅色的指印之外,並未發現其與任何的傷情。
第二日,便從宮中流出了這樣傳言。
她想起,幾日前二少爺醒來時問的第一句話便是:穆楠呢?她在哪?
那是二少爺第一次不顧儀態的握著她的肩膀,神情慌亂而緊張,嗓音裡都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顫抖,這是平日裡根本就沒有的情形。在眾多丫鬟的眼中,二少爺是個如謫仙般的存在,溫良如玉卻又清冷俊逸,斷然是不會有如此情態。
她記得自己回了句:今日下葬,是以將軍之禮的形式。
爾後便看見二少爺眼裡迅速失了神采,只靠在床上喃喃道:是了,是了,我竟忘了。
他連連說了好幾遍,整個人像是痴了般,頹敗而蕭索,讓人覺得可憐。
她本以為那便算是醒了,可卻沒料到二少爺驀地咳出大口血,血沫子染在他白色的衣裳刺目驚心,嚇得她尖聲驚叫。
二少爺卻只是怔怔的看著,看著自己衣襟上的血,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竟笑了笑,那笑與以往的不同,帶著幾分回憶和嘲諷,讓人看不明白。之後咳了幾口血便倒頭昏睡過去。
這番作態,卻讓她心中生疑,男女之間莫過於情愛之事最為糾纏,她家的二少爺莫不是……莫不是喜歡上了那女將軍?
坐在身旁的小丫鬟話題不知又繞到那裡去了,她忽的有些不想說話,隨即反常的連招呼都不打,起身走人,留下那小丫鬟大聲的叫嚷著。
回到二少爺的房中,原本該躺在榻上的人卻不知去處,塌下的靴子卻不翼而飛。
後知後覺的她這才匆忙的跑了出去,嘴裡不住的喊道:“二少爺醒來了,二少爺醒來了!”
簫昇的確醒了,在夜色未臨時便醒了。
醒來之後卻覺得心裡什麼也不剩下,空空如也,就如同這空蕩蕩的房間一樣。
他廢了許久時間才想起自己在哪兒,腦海霎時湧出了許多畫面,許多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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