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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北悠扶著南橋的肩膀走下來,站在地上整了整衣服。
立刻就有僕人從門內出來,迎著魏北悠進去。魏北悠卻第一次沒有著急,而是回頭對站在馬旁的南橋吩咐道:“南橋,兩個時辰後便在門口等我。”
南橋聽見,面無表情地應是,仍站立著等魏北悠進府門去,才跟著陸府的小廝把馬牽到後院去。
魏北悠跟著僕人過了影壁,便換了個丫鬟帶路。那丫鬟她是認得的,是陸青嵐的一個二等丫鬟,叫扶桑的。這丫頭雖比不得陸青嵐的幾個大丫鬟識禮數,卻也是經過j□j的,見了魏北悠神色也是淡淡,並沒什麼鄙夷之色。
那一路的景色魏北悠都是熟悉的。陸府不像魏府,魏府也算是家大業大,而魏老爺子最喜古玩,魏大爺又把這喜好繼承下來,因而府中處處古董裝飾。而陸府則是處處皆花,從前院一路行來,依次是大堂、二堂,在大堂的迴廊處一轉,穿過回事廳和議事廳的側門,便到了倚雲樓,從倚雲樓繞行過去,便到了府裡的花園。
這一路便是花團錦簇,卻又擺放地極有層次,色彩逐漸繁複而品種也愈見增多,一進入花園便覺眼前豁然一亮,那色調更是繁雜多變,五彩紛呈。細看之下,便發現這園中名貴的品種極多,有許多的花都是民間看不到的,而在此處開得極為絢爛。
往日裡魏北悠為了迎合陸青嵐的喜好倒是修讀了不少講花藝的書,但從未真正看過這些花開得多麼好多麼美不勝收。今日一路行來,魏北悠幾次想要駐足觀賞,卻不能叫丫鬟停下。而進了園子,滿眼的各色奇花卻入不了魏北悠的眼睛了。
那層層疊疊的花全映在池水裡,宛若人間仙境一般。池水之上一座亭臺,幾個人已經到了。依舊神情慵懶若帶醉意的陸家大公子陸青嵐,依舊神情倨傲但在心上人面前儀態端莊的五公主長芸,依舊滿臉笑意如若書生卻眼泛精光的三皇子長曜,依舊一副餓死鬼模樣好動又好插嘴的趙錦華,依舊束手束腳畏畏縮縮不敢抬頭的趙錦玉。
魏北悠遙遙地注視著他們,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兒。
人沒變,心卻變了。
她輸給他們的,不過是太不會裝。
第8章 重見舊人意難平
從那亭臺上看過來,魏北悠一貫不施脂粉的臉旁上因今日染了些薄薄的胭脂顯得粉嫩紅潤,一身青黛色的三重衣並一件素白兔絨邊兒的斗篷恰襯出了她年歲尚幼的年華朝氣。行止時粉面含春,眼帶淺笑,兩手於腰腹前交疊端平,上身保持不搖不晃,蓮步輕移間袍角繡工精巧的修竹時隱時現。整個人既不顯得刻板僵硬,也不死氣沉沉,倒如那戲詞裡唱得一般,水靈靈的一根青蔥兒顏色分外好。
魏北悠走得越近,越能看到亭子裡幾人神情的變化。起初自然是鄙夷的、不屑的,轉而變作驚訝,最後全變成了不信和迷惑。她記得春陽的十字箴言,知道此刻並不適合她首先說些什麼。與公主的衝突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道歉了便可原諒了。有些時候,關係的維繫和緩和是基於對權力和利益的妥協。
她此刻只需要靜靜待著,等待那個機會,讓人們重新認識這個她。
陸青嵐在挑選來府裡的人上是有自己的一套標準的,只是人人都不知這標準到底是什麼。若是有幸被陸青嵐瞧中,便有些特權可帶旁人進來。只是入得府也是有規矩的,一是不得帶自己的隨侍,丫鬟小廝一律謝絕入內。二是不得發生爭執,但其實只要不鬧得太厲害,便無妨。前世這樣的聚會上,魏北悠不知受了錦華和長芸多少夾槍帶棒的嘲諷,陸青嵐也不曾說些什麼。三是聚會上不講身份,只當是好友相聚,同窗共處。
令世人奇怪的是,陸青嵐那令人咋舌的挑剔眼光不知回絕了多少大家小姐,卻偏偏選了那以乖戾聞名的魏家小姐加入他的每月聚會。那魏家小姐自參加聚會後,乖戾一條後面又加了不知羞恥這一條,而陸青嵐仍然沒有好脾氣地留下了她,而不是把她直接掃地出門。
京中眾說紛紜,但是陸府的事兒他們管不得,陸青嵐的事兒他們管不起,於是這也就成了街頭巷尾喝茶閒聊時眾所周知的秘聞,談起來各有各的說辭,卻說不出個準確的頭尾來。
魏北悠走進了醉紅亭,趁著周圍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先朝那微微眯眼對她微笑的陸青嵐點了點頭。重生再見前世執念一生的男人,竟是萬種心酸苦澀的惆悵和一抹難以消解的恨意。
“青嵐公子。”她守著聚會的規矩,沒有稱呼陸青嵐的身份,也沒有如之前那樣親親熱熱地叫一聲“青嵐哥哥”。守禮而又適度,青嵐公子,恰如好友,恰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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