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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而有些放鬆。
有一回,錢若水曾經嘲笑他,不喝酒的男人還算是男人嗎,結果被他收拾得很慘,第二天都下不來地,好幾日都被他敬而遠之,從此不敢再因此而嘲笑他。
男人的自尊心容不得半點的質疑,尤其是在他最為擅長的領域。
他一生征戰,最引以為傲的自然是他一手調教的虎狼之師,然而昨日卻在他的王府發生了劫囚事情,這無異於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作為軍人的驕傲已然被踐踏,可他卻選擇了抹去一切。
當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錢若水的時候,他心中雖有質疑,但他選擇自己一肩扛起所有已知和未知的責任。他的擔當,讓她折服。他的氣度,讓她欽佩。然而,他的不信任,還是讓她感到一絲絲的惆悵和失望。
酒已經上來,他揭開酒罈,斟了滿滿的一碗,“來,我先敬你。”
錢若水愣了,“敬我?”
“來,敬你能到涼州來,讓我能遇到你。”說罷,他先飲盡一碗,又繼續倒了第二碗,“第二碗,還是敬你,因為有你,讓我在西北如此苦寒之境的日子變成精彩。”
第二碗已喝下,錢若水都來不及阻攔,他已經斟滿了第三碗,“這第三碗,敬我們,只是……敬我們。”
錢若水一碗酒還沒喝下,他已是連幹三大碗,目光有些混沌。
“倘若我就此定居西北,守衛大魏的西境,再也不言西出,你還會不會一如始終地跟著我?”杜恪辰又給自己倒滿了酒,“其實這天下是誰的,又與我何關?因為我是先帝愛子,所以我必須承擔起天下興亡的重擔嗎?或許這就是天意,讓我在先帝駕崩時未能及時回京,而與皇位失之交臂。曾經朝臣說我執迷於戰事,而至天下生靈塗炭,民不聊生。十數年的戰火連綿,百姓已經飽受親人離散之苦,天下是否歸一,已經不是他們所關心的,他們更在意的是今日吃飽之後,下一頓的著落。可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就因為我是大魏的厲王,我就要揹負百姓的福祉。在他們不需要我的時候,就說是戰事頻繁,需要休養生息。可如今天下大亂,才有人想起我的存在,把希望寄託在我的希望。可我所能揹負的其實很少,我只想護著我愛的女人,讓她不會再遭人非議,不會再因此而愁眉不展。我殺簡颯,不是因為你們曾經的過往,而是他已然成為你最大的汙點。倘若我帶著你離開西北,登上那個至尊之位,所有的質疑都會紛至沓來,那時候我還如何保護於你。在西北我還可以是杜恪辰,可是一旦離開,一旦選擇那條不歸路,我就無法只是杜恪辰。我只能選擇對你有利的路來走,簡颯必須死,可他如今已經平安離開,那麼他走我留,再也不言西北,這樣就不會有人去在意你,在意你我他之間那些齷齪。你說,好嗎?我們就在這長久地居住下去,生兒育女,遠離朝堂,錢家也好,夏家也好,我也會盡我所能去保護他們,或許他們可以搬到西北來,有鎮西軍在,沒有人敢踏足西北半步。”
錢若水沒有他考慮的多,沒有他想的長遠,她想的只是當前,只是那些心裡過不去的情感,而忽略了他內心的隱忍。她一直以為處死簡颯,是他的私心,千方百計地想要說服他,以求內心的平靜。可他想的卻是簡颯將來可能對她的影響,如此深謀遠慮,讓她頓感自己的小人之心。
這讓錢若水想起了一個人,她的父親錢忠英,他的信函亦是對未來的擔憂,把所有萌芽中的隱憂統統都消滅,保護每一個他想保護的人。
父親這一生,為錢家,為夏家,揹負了多少的罵名,可他從不曾抱怨過。
杜恪辰何嘗不是如此,他默默地做著這些事情,不希望她能理解,也不需要旁人的分擔,可他卻連最起碼的信任都不曾有過。
錢若水不得不正視他們之間岌岌可危的信任感。
從一開始,他們之間就沒有信任可言,就算她再坦誠,都不曾對他全然敞開心胸。
她的身份,始終是他們之間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她端起碗,咕咚盡飲,用力摔在桌面上,“子初不是我劫的。”
杜恪辰抬起迷離的眸子,認真地看著她,說道:“我信。”
“不,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我和夏辭西,你瞞下了此事,就說明你並不相信我,你只是在幫我遮掩此事。我也知道我們之間很難有絕對的信任,但這份最起碼的共識我還是有的。於你,我向來坦誠,是我做的,我定然會承認,這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我想讓簡颯活著,我也曾經對你說過。但這並不表示,我會罔顧你的命令,而執意與你對抗。”錢若水又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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