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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都無法解釋,為何她會在簡颯被劫的同一日失蹤,連夏辭西的行蹤也無法證實他確實與此事無關,所有表面的證據都指向她和夏辭西,而她連懷疑的物件都沒有,這才是最致命的。
是簡颯嗎?王贊可以確定,除了他之外,沒有人進過地牢,所選的侍衛都是他的心腹,且身手了得,更不存在有人夜探地牢之事。
還有誰會救簡颯?
難道是那個擄走她的男人?她對那人一無所知,更無從查起。
她想讓杜恪辰相信她,可即便他相信了又能如何,依舊是如鯁在喉。她不需要這樣的信任,太過脆弱,隨時都會崩塌。
杜恪辰從袖中取出一張紙,攤在案上,“這就是你回來時,放在你身邊的。”
錢若水轉眸望去,“後會有期”四個大字明晃晃地刺入眼中。
簡颯有簡颯的風骨,他的字師承國子監經學博士蔡誠,又得益於錢忠英的點撥,各成一派,在京中有不少人以臨摹他的字為一大樂事,可無人能模仿其風骨,更不何說是這遠離朝堂的涼州城。
可讓錢若水不得的是,簡颯的書信向來喜歡在末端蓋上自己的印信,且他的印信隨身攜帶,這封看起來是在示威的信函末尾,卻只有落款,且寫的是他的名,而非他的草字。這也是讓錢若水想不通的地方。
“他把你送回來,連同這封信。”杜恪辰艱澀地說:“我很慶幸,他把你送回來。從今日起,過往的一切,我不再追究,簡颯就當是他自己走出王府,與本王無關,也與夏公子無關,更與你毫無干係。他回京之後,不管他如何向今上陳情,都由本王一力承擔。夏公子還是按原計劃,繼續上路回洛陽,霍姑娘還在肅州等著與你匯合。佛兒還是本王的側妃,昨日為兄長餞行,多飲了幾杯,因與霍姑娘姐妹情深,經本王允許,就留宿在了春風閣。夏公子回洛陽,佛兒千里相送,回程時因旅途勞頓,昏倒在王府門前,被侍衛發現。”
“至於府中侍衛無端死去,乃是因為本王與氐人有宿怨,氐人上門尋仇所致。”杜恪辰把王贊喚了進來,“昨日在府中護衛除了當場斃命的,其餘二十九人和當值的奴僕秘密處決掉,不能走漏半點訊息。”
錢若水驚得說不出話來,且不是護衛王府的侍衛都是精銳中有精銳,杜恪辰在軍中素有賢名,雖然治軍嚴厲,但他對將士們愛護有加,從沒讓他們受過委屈,在行軍之時與他們同吃同住,這也是他穩定軍心的一種手段。然而,他卻親自下令處決他一手調教的精銳,袒護她之心溢於言表。
“此事到此了結,你大不可必為此苦惱,簡颯走了便走了,若是追究起來,也於事無補,不能因為一個簡颯,而讓你我互相猜忌。”杜恪辰露出如釋重負的笑意,“好了,夏公子也該回去了。”
夏辭西深深地看了錢若水一眼,為杜恪辰的胸襟氣度所折服,然而他也明白,這並不是全然的信任,可是比起追究劫牢一事,他更珍惜錢若水罷了。這個男人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對於所有不利的事情,他都會大刀闊斧,予以剷除。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和錢忠英是一路人。
夏辭西走後,王贊也退了出去,屋中陷入沉默,誰也不願先開口,只是默默地看著對方。
最後,還是杜恪辰先開口,“今日太妃和王妃都不在府中,我帶你出去喝酒,去上次的那家,就算是喝醉也沒有人會說你不守規矩。”
錢若水無言地看著他,任由他執著她的手,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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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倘若就此決裂
西北的菜色略顯粗糙,沒有京城建康的精緻與溫潤,大都是濃烈的口感,有一種西北風沙浸淫過的粗礪與狂放,直接而又簡單。錢若水在涼州呆了六個月有餘,對這一方水土依然有些不太適應,她更喜歡江南淫雨霏霏和吳儂軟語,更喜歡湖面上低垂的柳葉,而非挺拔蒼勁的胡楊。但她卻愛這裡的酒,帶著灼烈的風沙之氣直滾入腹。
杜恪辰很少主動讓她飲酒,從一開始她受了傷不宜飲酒,到後來他吃夠了她醉酒後的野蠻暴力的苦,曾經嚴令不許她再喝酒。夏辭西之後又送了不少的酒到王府,都被他束之高閣。她求了他很久,他才鬆口每天只許喝一點點。後來,他想想也不對,每天都在飲酒,那不是成了酒鬼。於是,還是戒了她的酒。而他本人也不太飲酒,因為他長年行軍的關係,軍中禁酒,他是一軍主帥的身份,自然要以身作側,以保持時刻的警惕。到了涼州囤兵五年之久,他也是以戰時的規矩嚴格要求自己,不曾因為他僻居西北且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