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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後宮。
“母后,父皇真的失蹤了嗎?”平安掛心北境戰事,錢若水離開後,他努力讓自己儘快上手各項朝政,可來自朝堂的壓力,還是讓他疲於應付。雖說有幾位輔政大臣從中協助,可世家終究是一體的,他們屬於不同的利益集團,必要的時候,他們還是會選擇棄他於不顧或是挾天子以令諸侯。還是需要錢若水的坐陣,他們才能一心效忠。
☆、第370章:迂迴
錢若水立在勤政殿前,伸手接住纏綿不歇的春雨,指尖微涼,直抵心房。江南的春日,雨霏霏,空氣中蔓延著潮溼粘膩的氣息,無端讓人心煩意亂。
人在遠方,不知歸期,恨不得插上翅膀,不離不棄。
“你父皇會回來的。”這不僅是對平安說的,也是對她自己說的。
平安良久無言,“母后是擔心兒臣不能獨當一面”
錢若水輕撫他的發頂,搭著他單薄的肩膀俯視京城內外,廣袤天地,“母后不能置江山萬里於不顧,白白辜負你父皇一生征戰。他平生之志,唯願江河永固,百姓安樂。若是因他一人而使天下再度陷入亂局,他一生心血盡數東流,他日母后又有何臉面見他。”
“母后放心,兒臣定不辜負父皇的希望。”平安仰著臉,認真地說:“母后也不必太過憂心,雖說世家各有各的打算,可眼下世家沒有比兒臣更好的人選。就算是皇祖母”他停了一下,畢竟是長輩,他不能妄言,“皇祖母想取而代之也還需要兒臣坐在朝堂之上,不能廢了兒臣。可皇祖母執政期間,世家並不曾得到實惠,反而身受其累,母后則不同,母后恩威並重,對世家極為倚重,幾位輔政大臣對兒臣盡心盡力,即便是有各自的私心,也是情理之中。若個個對兒臣誓死效忠,那母后才應該多加堤防。兒臣日後必定是守成之君,沒有父皇開疆拓土的卓越功勳,沒有可震懾朝堂的出眾能力,將來的每一步都要靠兒子自己去爭取,還不如母后早些放手,與父皇恩愛廝守。到底是兒子不孝,不能早些長大,為父皇分憂,史書上還沒有太上皇親征的記載,兒子日後怕是要受後世恥笑。只是兒子恐怕也不能像父皇那樣,年少從軍,畢竟大魏只剩下兒子。”
平安看得通透,錢若水心中甚是安慰。平安說得沒有錯,之所以世家不敢輕舉妄動,是因為放眼天下沒有合適的人選,而杜氏子嗣稀薄,只剩杜恪辰這一支得以儲存,其他的旁支早就在權力的爭鬥中成為犧牲品。
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辛苦打下來的江山,到最後不是敗於帝王無能,而是沒人承繼大統,不得不使江山易主。所以,錢若水打定主意,一定要讓平安多生幾個孩子,才能保住江山基業。當然,這是後話。
“每個人的存在都有他自己的價值,並不一定要追尋前人的腳步。你與你父皇不同,所走的路也是不同的,他一路搏殺,命懸一線,才有今日的大魏疆土,而你要做的是守住他打下的江山,使百姓安居樂業,這是你父皇一生所願。”錢若水牽著他的手走進殿中,拭去他臉上的雨霧,“母后與你自幼就不親厚,總是與你疏遠,不願親自教導你,是不想讓你成為普通的孩童,你身上流著杜氏的血,誓必要回到宮中,承繼大統,若是你太頑劣或是太依賴母后,這個江山你如何擔得起或許是母后太過杞人憂天,總把事情想得太過悲觀,提前做好各種可能性的防範,才會讓你幼時過得並不開心,失去了孩童所該享有的無憂純真。但母后並不後悔,畢竟這樣堅忍的你,才能當起這大魏的天下。”
平安垂下頭,“兒子並沒有怪母后的意思,母后與父皇經歷諸多磨難,才能破鏡重圓,做兒子的理當為你們分憂。”
錢若水輕嘆,就算是她推心置腹,平安也還是沒能與她交心,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母子之間無法親密起來實是她預料到的,先時並不覺得遺憾,年歲漸漸大了,看到杜恪辰母子情如陌路,她彷彿可以預見自己的將來,雖說她沒有太皇太后的野心,可天家無父子,身在權利的中心,必然會有矛盾衝突,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她無法預料,但總想著該與平安親近一些,而不是流於形式的母子之情。
“我在檀州駐地看到一批新送達的春裝和糧草,抽了其中幾袋檢視,發現其中摻雜了不少的陳米。”錢若水不再糾結於母子感情,移開話題,轉而討論朝政,似乎母子二人在朝堂上的共識更勝於平日,“兵部是褚傳良當家,我相信他的人品,鎮西軍出身的他懂得軍旅的清苦,不會苛刻在戰場拼殺的同袍。可這些又是經他的手發往北境,我不想為他辯解,只是覺得這件事不單純。”
“母后可知道現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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