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部分(第1/4 頁)
如意平日都跟著平安,以致於讓人忘記了這是錢若水差點丟了性命生下的孩子。
“臣遵旨。”簡颯一直沒有說話,直至錢若水下令,他才首先出聲附和,其他輔政大臣也都沒有反駁的理由。
眾人離開後,錢若水的臉頓時垮了下來,一抹倦色爬上她的眉眼。
“娘娘,你真要讓那個曼丹公主進宮”秋蟬不願相信錢若水這麼容易就妥協了,她和太上皇經歷那麼多的波折才能在一起,雖說如今天各一方,始終是為了大魏的天下。
錢若水扶著她的手起身,“橫豎宮裡人少,多一個也不算多,還能解解悶。”
秋蟬還是不解,“娘娘為何要一味地妥協呢明明”
“廢帝專寵椒房,太皇太后亂政,都讓朝臣們感到不安,還好皇家子嗣稀薄,沒有出現能與平安搶天下的杜氏子孫,這皇位還算是穩當,但不代表大魏的江山不會傾覆。這些臣子們也需要看到一個承平的朝堂,太后和今上能為他們所控制,對彼此都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局面。所以,本宮不得不去做一些改變,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只是太上皇不在,本宮和今上孤兒寡母,難免要多考慮一些,不讓太上皇在北境還要憂心朝堂。”
事實上,杜恪辰已經知道匈奴遣公主和親的事情,且和親的物件還是他,這就更讓他感到焦慮不安。他遠在北境,雖說是冬歇期,但他寸步離不得此地,以他的估算,鮮卑人的糧草被他損毀了大半,在今冬勢必要出去大肆搶掠,而糧草充足的大魏軍營正是他們搶奪的好去處。
小九自然也聽說了此事,跑到中軍大帳,“太上皇,您真的要納妃了,還是納太妃,果然是開天闢地頭一遭。”
杜恪辰的臉都黑了,“朕根本就沒有要納妃。”
小九哈哈大笑,“那是太后對您好,怕你孤單。”
“滾蛋”杜恪辰的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還有,龐統你給朕滾出來,你再把這件事說出去,朕就讓你滾回京城”
龐統從帳外進來,笑道:“就算是回京城,我也沒有妾可納。”
杜恪辰磨刀,操起長槍擲了出去,龐統閃身躲過,把小九護在懷中,“趕緊跑,太上皇要瘋了。”
小九有恃無恐,“就讓他把咱們趕回京城好了,還能看看姐姐和那個新來的太妃。”
杜恪辰目光肅殺,“老子沒得回去,你們就不要做夢了。”
小九吐了吐舌頭,“君無戲言。”
杜恪辰更加鬱悶了,“老子根本就不想納妃,一個太后就夠朕頭疼的,朕可不想再生出嫌隙來。”
“您和太后感情之深,已無需贅言,又豈是一個什麼匈奴公主能改變的。姑且不論公主的美與醜,單是匈奴把她送進宮,這份心思就不單純,太上皇您若是自亂陣腳,那就中了匈奴人的計了。”龐統收了戲謔的笑意,正色道:“匈奴人與慕容擎的聯盟由來已久,匈奴人又豈會因為一時的戰敗而俯首稱臣,他們向來都是直來直往,就算是輸了一次,他們也從不畏懼再來一次。咱們在西北日久,與匈奴多次交鋒,因忌憚上皇之名,數年來一直不敢來犯。而此次他們敢如此明目張膽地進犯,除了先前陳少嚴的勾聯提供他們充足的糧草和金銀,更大的原因怕是與慕容鮮卑的這一次聯手。太后能讓匈奴人進京,就是想讓他們知道,我大魏從不懼怕任何敵手,從善如流的同時,又把所有的陰謀都化於無形之中。匈奴和鮮卑無疑是想讓朝堂生亂,從而擾亂軍心,此計拙劣,卻很是實用。”
杜恪辰嘆了口氣,“朕何嘗不知道這是他們的陰謀,就因為如此,朕才更不願意讓太后涉身其中。她是以何種心情操辦此事,恐怕只有朕能感同身受。她原是那麼張揚清傲的人,卻為了大魏江山不得不妥協從事,朕真是愧對她。”
他說過要護她一世周全,可這樁樁件件,都讓她收斂鋒芒。
可他卻不能回京與她共同面對,唯有把這份相思之意深藏心中,留待他日凱旋,再做補償。
入夜,新一輪的降雪又開始了,天奇冷,彷彿整個人都被困住,施展不開手腳,帳內的火盆微弱地燃著。杜恪辰同大部分的將士一樣,到了冬天極少使用火盆,在涼州的時候即便是大雪封山,他也是如此過活。可人不服老不行,他的體質已大不如前,兩條腿的舊疾在嚴冬更顯僵硬,連提韁上馬都分外吃力,龐統這才讓人置了火盆。杜恪辰開始是拒絕的,他向來是將士們同甘共苦,而軍營中的物資儲備豐富,並不需要他挨餓受凍,北境嚴寒甚是難熬,各營將士也都要烤火取暖,沒道理讓一軍主帥獨自挨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