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倍。
“這大半夜的,你們走來走去的,吵到陛下就不好了。”蕭長信叫住經過殿前的一隊人,“陛下喝多了,最不喜歡大動靜,你們去別處看看,別在這礙眼,小心觸怒聖顏,腦袋搬家。”
褚傳良打了一個酒嗝,“走走走,接著喝接著喝。”
兩個酒醉的傢伙罵罵咧咧地走遠,杜恪辰已經從勤政殿的暗道離開,直奔錢若水的含元殿。宮中有暗道,這是歷代大魏君主才知道的秘密,只有極親近的人才會知道這條密道的存在,用於宮中生變,力保君王性命。而後宮的嬪妃也只有極受寵的才有權知曉,但也要看君主的脾性。當初杜恪凡若非走出勤政殿,而受重重包圍,最終被錢若水一刀割喉,杜恪辰可能無法逼宮,順利奪位。
含元殿內寂靜無聲,杜恪辰一靠近錢若水的床榻,冰冷的刀鋒便架在他的咽喉處。
“佛兒,是朕。”
錢若水收刀,“你”
她望著恢復平整的書架,眸中瞭然。
“你怎麼還能睡得著”杜恪辰不知道應該說她心寬還是說她無畏,被柳太后軟禁起來,她卻還能呼呼大睡。
錢若水道:“要不然呢我總要儲存體力,等著看好戲。”
“母后她”杜恪辰還想為母親辯護。
錢若水搖頭,“我並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可她現下所做的,已經超越與我爭鬥的範疇。她動用了羽林衛,她挾持了平安,國之儲君,還囚禁了我,不僅僅是想阻止封后這麼簡單。可我想不明白,她想做什麼”
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敢去想。柳太后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甚至她根本不需要這樣做,就已經是權傾朝野。
杜恪辰藉著透窗而過的月光,檢視她是否安然,“母后沒有對你做什麼吧”
“放心吧,這點自保能力我還是有的。”
杜恪辰這才放心下來,可還是有一種濃濃的失望感。她並不需要他,這樣的體認,讓他無所適從。她一直都是這樣,當初離他而去的決絕,也是因為她認為自己可以做到。
但他很快沉下心來,“你先且在殿中歇息,朕去找母后要人,必定把平安安全帶出來。”
“其實你想過沒有,平安反而是最安全的。”錢若水大膽假設,倘若她想做一些驚世駭俗的事情,就一定要師出有名,而平安就是她的藉口。
“那朕可以加重她的籌碼。”杜恪辰道:“讓她以為可以掌握一切。”
“你想引蛇出洞”
“既然這是一場無法完結的爭鬥,總要有最後的結局。”杜恪辰親吻她的額頭,“你安心待在這裡,朕一定會來救你的,立後大典也必定照常舉行。”
錢若水卻不這麼樂觀,“陛下以孝治國,難道要親手對付自己的母后嗎”這會讓百官寒心,百姓失望,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君威,也會煙消雲散。世家也會不再信任陛下,一個連自己的母親都會痛下殺手的君王,是不值得輔佐的。人,總是要有弱點,總是要有軟肋,才有相交的可能。一個毫無缺點的完人,是值得敬畏,並敬而遠之的。
他說:“等我回來。”
說完,他便從暗道消失,書架完好,他的出現如同一場夢,夢醒成空。
錢若水喚出秋蟬,“我們也該行動了,坐以待斃不是我的風格。”
秋蟬恭敬地福了福身,“請家主吩咐。”
是的,她還是雲家的家主,雖然已經把家主的玉佩交到霍青遙的手上,但她只掌管了雲氏的商社,而云家的死士和情報的傳遞還是由她執掌。她在管易的面前,把雲氏交出,也是想讓他告知杜恪辰,她與雲家再也沒有瓜葛,不會再成為他的忌憚。可柳太后已然觸及她的底線,虎毒尚且不食子,她竟枉顧大魏的江山,要與她爭得你死我活,她也沒有必要再處處退讓隱忍。
而云氏死士重新出現在禁中,也可能會成為她與杜恪辰之間一道無法修復的裂痕,但她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她不能等到一切都無可挽回的時候,才去追悔。
“密切關注素馨宮的動向,但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報我。”
秋蟬點頭,“錢大人那邊”
“已經去錢府傳信了嗎”
“傳了,大人說讓娘娘不必顧忌他,他已將全府上下安置妥否,崔氏和小郎君在三日前已經被送往城外的莊子,府中剩下大人和一些府兵。”
錢忠英為防大典生變,已事先安排家人出京,沒想到還是被他猜中了。
“大人還說,明日一早他會入宮謹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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