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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兩天沒有闔眼,被她一番嘲諷,氣得胸口一窒,呼吸困難,“本王豈是草菅人命之徒。”
錢若水精神好了許多,撐起沒受傷的一側身體,把夏菊備下的茶水遞過去,“便當你沒有要取我性命,那麼你真的相信是你口中的這位汪真和侍婢琴華聯手為父兄報仇嗎?”
杜恪辰輕咳數聲,順了順氣,“汪真跟了本王十一年,從本王第一次出征,他便是本王的先鋒。”
“能為先鋒者,勇字當頭,唯主帥之命是從。他習慣聽命從事,自然不會是一個能決斷的人。”錢若水冷靜分析,“這樣的人,他不可能有如此縝密的心思,連遺書都寫得不露破綻。你說過,他從軍多年,現如今只是驍騎營的副統領,且妹妹還在王府當婢女,出身應是極低,識文斷字怕也是不多吧?”
杜恪辰不得不承認錢若水的分析甚為精準,“本王也認為,他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信符可還在原處?”錢若水問。
“已歸還原處。”
“既是歸還原處,琴華為何還要自縊?”
杜恪辰也覺得此事甚多蹊蹺。
錢若水掙扎著下榻,“屍首現下何處?”
杜恪辰上前扶住她,“你要做什麼?”
“你快讓人把屍首留下,我還有用。”
西側的僕從居所倒也乾淨明亮,男女分居南北兩排廂房,廂房中間寬敞的天井,置了數個水池,水池上方掛滿漿洗後的衣裳,都是各處今日換下的。
琴華除了打掃杜恪辰的書房,還兼了薰衣一事。薰衣之意,便是各處漿洗乾淨的衣裳在送回去前,要在竹籠上燻過香料,才能送回。琴華每日打交道的人,便是各院主子的貼身侍婢。
她的屋子香味很濃,沉香的馥郁、佩蘭的清冽、木樨的淡雅混雜,倒也不覺得刺鼻,反倒有一種獨特的韻味。
屋中乾淨整齊,正中間的木櫃上存放著薰香用的香料,各色的香料分門別類,在每個抽屜的外面清楚地標註香料的名字。
錢若水在夏菊的攙扶下,叫來與她同屋的小殊,問道:“這些都是琴華做的?”
“是的。”小殊點頭稱是,“櫃上的標籤也是她寫的。”
“今日都有誰來找過琴華?”錢若水繞著屋內慢慢走著,不經意低下頭,掃過與屋內纖塵不染截然相反的地面。地上有凌亂的腳印,腳印的外圈落了一層紅色的土壤。在這遍地黃沙的西北,竟然還有紅土的地。
小殊老實地回答:“王妃、樓夫人、石夫人、閔夫人的侍婢都來取過衣物。”
“最後一個來的人又是何人?”地上的泥土還沒幹透,也沒有被踩踏過的痕跡。
錢若水附在銀翹耳邊低語,銀翹匆忙退了出去。
小殊搖搖頭,“奴婢那時在天井晾曬衣物。”
錢若水看她老實巴交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她跟著紅泥腳印走到窗臺前,那裡置了一張小案几,上面放了一個古舊的茶壺。她開啟壺蓋,裡面只有半壺的水,可旁邊擺放的兩個茶杯底部朝上蓋著,卻沒有動過的跡象。
錢若水不免疑惑,繼續問:“你昨夜還睡在這屋?”
“哪裡還敢啊?”小殊怯怯地垂著頭,“她就在這屋……”
錢若水拈了帕子,把壺蓋拿起來輕輕一嗅,有一股極淡的香氣,不是被燻出來的香,而是……
她又把那兩個杯子拿起,同樣嗅了嗅,其中一個有相似的味道,而另一個則沾染了屋內混雜的香味。
錢若水拿著茶杯離開屋內,在冷洌乾燥的秋風中狠狠地換了幾口新鮮的空氣,再度把茶杯置於鼻尖。
怪不得她如此熟悉!這不是春風閣的春回大地?
。。。
☆、第34章:局中局
杜恪辰從停屍的柴房走過來,正好看到錢若水將什麼東西用帕子包好交給夏菊,“有什麼發現?”
錢若水面色平靜,“沒什麼特別的地方。遺書呢?”
杜恪辰掏出那紙遺書,“汪真的也在這裡。”
“是嗎?”錢若水接過遺書的時候,神情微微一怔。這遺書的用紙不正是去歲江南產的毛邊紙,專供戶部衙門。她離京前,裝了整整一撂,想來這王府之中除了她,再不會有人有這種紙。
杜恪辰見她神情不對,“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錢若水搖搖頭,把那兩張遺書交給夏菊收好,“先帶我去看屍首。”
杜恪辰輕扶住她,走到停屍的柴房,掀開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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