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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帥和夫人休息一下,我去命人備下早食。”
馮琰告退之後,錢若水倏地甩開杜恪辰的手,冷冷地看著他。
杜恪辰不明所以,“你這是何意?”
“你早已知軍中艱難,為此你暗中削減王府各項開支,補貼軍中用度,可不過是九牛一毛。你為何不與王妃商議,讓她從中控制府中開支。”厲王府的女人真是幸福,大手筆地買入春風閣的脂粉香膏藥,只為了陷她於不義,從未考慮過鎮西軍的軍費不足。只能說,杜恪辰將她們保護得太好,不知府外艱難。
“她們都來自京城,自幼錦衣玉食,來到這苦寒之地,本就不是出於本願,本王如何還能讓她們受了委屈,本就不曾與她們……”杜恪辰神情尷尬地摸摸鼻子,“你初到涼州時,也不是出於本願。”
“所以她們怎麼揮霍都是應該的?”錢若水盯著他的眼睛,因為虧欠,所以放任,他兩廂為難,結果苦的卻是自己。想想書房裡常年的冰冷,若不是因為她的闖入,他根本就不會燒旺暖爐。可就算他不吃不喝,能省多少銀子貼補鎮西軍。
杜恪辰躲開她灼人的目光,“其實也不是,解語之前賺了不少的銀子,並不算太艱難。今年她傷了腿,不能為胡商牽線搭橋,也就少了那筆不小的佣金。”
“所以,是怪我咯?”錢若水沉默了。
“樓氏的農舍本王也是知道的,就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她去。”杜恪辰覺得對她始終是有虧欠,便不曾理會她在外頭的營生。
“其實,王爺想過沒有,削減各項用度並非長久之計,就算能得夏辭西的幫助,我亦能從中賺取豐厚的利潤,可鎮西軍始終是一個無底洞,王爺應該上疏聖上,為鎮西軍討回公道。”這些年今上對鎮西軍的打壓有目共睹,已經到了朝堂共憤的地步,然而當事人不說,沒有人會主動挑起事端。父親之前看不過眼,已擬好奏章準備遞上去,可錢若水認為父親此舉只會被當成“貓哭耗子假慈悲”,得不到鎮西軍的感激,也會因此遭到今上的記恨。
“三年前,本王曾經為軍費一事上過奏章,可得到的答案卻是裁軍。十餘年的生靈塗炭,以致民不聊生,百姓難艱,國庫空虛。”
“這也是你蟄伏西北的原因吧?”因為殺業太重,所以他甘心避居西北苦寒之地,只為休養生息。
杜恪辰笑而不語,“怎麼?覺得要跟本王過苦日子,是不是更後悔了?”
“我會給父親去信,儘量為鎮西軍爭取軍費。已經有人為此死去,不再是苦日子能說明一切了。”錢若水執起他的手,他的手微涼,關節處紅了一片,“看,你也會憤怒,說明你並不甘心被一再地打壓。”
杜恪辰默默地抽回手,“本王只是心疼本王的將士。”
“我很好奇,當初你回京奔喪,本有機會兵臨城下,登上那至尊之位,為何你要拱手相讓?”
“你想讓本王當篡朝的逆賊。”他反問。
錢若水卻不以為然,“自幼我便聽父親說,先帝最看重的是皇三子厲王,所以放他去軍中歷練,先帝不立太子,也是為了不讓這位皇三子成為眾矢之地。然而,最後登位的卻是不被看中的皇二子,也就是今上。世人甚是費解,說好的皇三子,怎麼變了。”
杜恪辰似笑非笑,清俊的容貌似蒙了一層薄霧,疏離而又清冷,“你這是說書呢?這誰登基是先帝決定的,又會是說變就變。”
“王爺說是先帝決定,可誰見過先帝遺詔?今上只憑一句先帝遺言便皇袍加身,縱然有先帝內侍和幾位親信大臣作證,可終究是口說無憑。”錢若水在府中聽父親與幕僚為此事幾次三番地聊起,可縱然疑點眾多,卻沒人能拿出有利的證據推翻今上的正統。而最大的原因,正是這位萬眾期待的厲王殿下在為先帝守為七七四十九日喪期後,便帶兵離去,讓追隨他的人大失所望。
年少時,她也曾想一睹這位大魏戰神的英姿,然而終歸是一段傳奇,消失在歷史的煙塵中。而今的厲王殿下,卻只能看到他的部將挨餓受凍,一籌莫展。
杜恪辰臉色驟變,“枉論君上,這便是錢家的家教嗎?”
錢若水愣了一愣,“我錢家與殿下不同,凡執江山者,以能者居之,而今上在我眼中,不堪大任,不足以令天下信服。”
“不信服又能怎樣?你錢家想謀逆不成?”杜恪辰的臉色愈發陰沉,“你可知一場謀逆會讓多少人成為刀下冤魂,你可知一場戰爭會讓多少家庭妻離子散。朝堂權謀者,只為一己之利,可曾想過萬千百姓,可曾想過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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