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第1/4 頁)
阿晴清理完地上的碎片,說:“王妃息怒,奴婢覺得有一人可用。”
“何人?”蕭雲卿語氣欠佳。
“春風閣的二當家,霍青遙。”
蕭雲卿還是有顧慮的,“他自京城來,並不清楚他的底細,萬一他是一個和夏辭西一樣的人,就不好收場了。”
“可他在王爺面前自稱是錢若水的情郎,我們只要……”阿晴壓低聲音,附在蕭雲卿耳朵說出她的計策。
蕭雲卿愁雲微散,“確實是個好主意。”
夜深,杜恪辰出了橫刀閣,獨自一人去了西院。
楚瑜還沒有睡,她的睡眠很少,大部分時間都在整理藥材,醫治自己的腿。可三年來毫無起色,她仍是不死心,不斷地往腿上扎針。
“那天是王妃讓你這麼做的?”杜恪辰推開門,冷風呼嘯,他逆光而立,風吹起他衣袂,冷漠而又疏離。
楚瑜沒有否認,“她長得和那個人那麼像,奴婢不得不懷疑她的居心叵測。試問,把一個這樣的人放到王爺身邊,卻不加以利用,豈不是白費心機。奴婢瞭解皇上,他從不走無用的棋。”
“不管她出於什麼樣的目的,都與你無關。”他的聲音冷冽,“這是本王自己的事情。你好好地呆在西院,興許本王會放了你,否則的話,你知道本王從不介意手上多一條人命。至於你所瞭解的皇上,你似乎是他的廢棋。三年多了,他任由你自生自滅。”
楚瑜並不關心自己,一個殘破之人,已無所謂能不能回京,但她還活著,能保住她唯一的弟弟,這便足夠了。而且,留在王府與他相伴,是她這輩子做過最奢侈的夢。
她不允許有人利用他的感情傷害他。
“王爺,她不值得相信。”直覺告訴她,錢若水一定有問題。
“難道你就值得相信?”他轉身,不願再多看她一眼,“本王曾給予你完全的信任,可你是怎麼對本王的?你把本王的一舉一動告訴你的主子,你把鎮西軍的佈防圖發回京城,你甚至在本王為先帝守喪期間,勾引本王。你說,那是情之所至,情難自控。一旦本王受不住誘惑,與你有了苟且之事,你就會揭發本王不忠不孝。這就是你的值得相信嗎?”
“奴婢是真心喜歡王爺的。”楚瑜低聲訴說,卑微而又蒼白地表達她這一生最無力的愛戀。
愛而不得縱然是苦,然而得到而又失去,才是人間至苦。
錢若水被杜恪辰帶著滿涼州城逛,但凡是好吃的好玩的,他都會帶她走上一圈,向她展示在他的治下,涼州城是何等的繁盛。然而,西北邊陲乃是苦寒之地,經年累月的黃沙漫天,讓更多的胡人商隊走向中原腹地,涼州的互市也沒有往日的紅火。
錢若水走入城西的胡商聚居區,琳琅滿目的商品隨意擺放,其中不乏價錢不菲的香料。在聚居區的邊緣地帶,則是胡人商隊的駱駝和馬匹。
西北盛產馬匹,尤其是良種馬。
錢若水掃過那一排的高頭駿馬,倏地眼前一亮,“快看,那是汗血馬?”
杜恪辰跟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看著是很像。”
“走,去看看。”錢若水很自然地牽著他的走,一路小跑。
杜恪辰無奈地搖頭苦笑,腳步卻不敢慢下半分。
“老闆,這馬怎麼賣?”
老闆是個胡人,高鼻深目,絡腮的鬍子遮住大半個臉,身上散發著一股羊騷味兒,讓人退避三舍。
杜恪辰拉了她一下,不讓她繼續靠近。
“五千兩。”那老闆開價,目光落在她身後的男子身上。
錢若水伸手在鬢毛上抓了一手,手掌微溼,翻起來一看,紅豔豔的一片,“玄武你看,是真的汗血馬。”
錢若水很興奮,她一直想要一匹汗血馬,可每年西域進貢的汗血寶馬都入了上林苑的馬廄,她只能遠遠地看上一眼。
“汗血馬賣五千兩,真的是良心價。”杜恪辰眸光灼灼,似笑非笑地打量著那一身臃腫的胡商。
“今年養的馬都死了,就剩這匹本是捨不得賣的,可家中老母病重,只能便賣了。”胡商轉過頭俯身整理草料,似乎不願與杜恪辰對視。
“這馬我要了……”錢若水在京城大手大腳慣了,看上的東西一定要到手,從不在乎銀子。這是錢忠英慣出來的毛病,因為有銀子任性,且她是戶部尚書的千金,京城的商戶誰敢坑她,無一不是虧了錢也要把最好的東西送到她跟前。
到了涼州,嫁妝被沒收,能夠自由支配的銀兩有限。夏辭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