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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一毫相似之處。
她不禁後退了兩步,用一種極詫異又極陌生的目光打量他。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是什麼?是你發現一個女人,頂著你的臉,靠在你男朋友懷裡,攫取了你本該擁有的一切。
紀棠忽的想起,自穿越過來,她還沒看過自己的長相,難道……
她摸著自己的臉,飛快跑到御花園的池塘邊上,俯身蹲下,驚恐地看見了一張無比陌生的面孔。尖瘦的臉型,筆挺的鼻子,細長的鳳眼,唯獨和“紀棠”沒有任何相像之處。
她第一反應就是系統出bug了,可無論她怎麼急聲呼喚,腦海中的電子音卻始終沒有響起。
…
“皇后娘娘這是怎麼了?”元妃依偎在許京的胸口,斂目垂眉,眸中卻閃爍著惡毒的光芒,“看著怎麼和得了失心瘋一樣?要不要找太醫給她瞧瞧?”
“不過又是什麼些無聊的伎倆,也值得你費心?”許京墊腳折下一枝紅梅,溫柔地送進她手心裡,“朕瞧著,整片林子就這枝開得美,疏密有致,正好叫人插了,送到你宮裡。你不是最喜歡紅梅的嗎?”
元妃臉上的笑容僵了僵,手指將那紅梅死命捏緊了,許久才語氣歡快地說:“對啊,臣妾最喜歡紅梅了!皇上您又知道?”
“你的事,我每一樣都知道。”許久低下頭,埋她髮間嗅了嗅,“說了多少次,不要叫我皇上,也不要自稱臣妾。在我心中,你就是你。紀棠,我唯一的妻子。”
元妃佯裝羞怯地點點頭,攏在袖中染了紅蔻的長指甲,卻恨不得掐進肉裡。
紀棠!紀棠!又是紀棠!
許京,你看我一眼,我也愛了你一輩子,我是……肖紅啊。
…
紀棠渾渾噩噩地回到了自己的寢宮,瞥了眼飯桌上早已涼掉的青菜湯,胃裡一面感受到了灼燒般的飢餓,一面又難過地直想嘔吐。她徑直走到妝奩前,翻開銅鏡,撫摸著自己略顯蠟黃的憔悴面容,朦朦朧朧地生出一種荒唐的夢幻感。
突然,她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如果“紀棠”是假的,那有沒有可能“許京”也是假的呢?或許他只是個和許京生得一模一樣的傢伙,根本不是她要攻略的男主!沒錯,一定是這樣!不然已經做了皇后的她,還有什麼必要和皇帝舉行婚禮呢?
這個念頭讓紀棠心中好受了許多。她吐出胸口憋的悶氣,整個人又變得輕快起來。此時,飢餓感壓倒了所有,她坐到桌前,咕嚕咕嚕地喝下冰涼的菜湯,抹了抹唇邊的湯水,重新充滿了希望。
就算許京長了張和原來截然不同的臉,她也有信心一眼認出他。反之,她相信許京也一樣。
☆、第三十三章
紀棠本就不甚安穩的一覺,是被擂鼓聲和喊殺聲吵醒的。她迷濛著眼睛坐起來,叫了兩聲昨日那宮女的名字。偌大的寢宮裡只傳來空蕩蕩的迴音。她突然聽見一聲尖利的慘叫,伴隨著金屬碰撞發出的“刺啦”聲,令人頭皮發麻。
糟糕,叛軍打進來了!
她嘩啦起身,在衣箱中翻倒出一件顏色素淡的舊衣服,三兩下扒到身上,扭頭就往外跑。剛邁過門檻,想了想,又回去拿了根金簪子,揣在懷裡。
安可賣錢,危可防身,有備無患。
紀棠跑出寢宮,眼見四周一片死寂,料想大概是還沒打到後宮。打殺聲和慘叫都是從牆外傳來的。她有些茫然地站在暗紅的宮牆根下,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許京……”她一遍遍默唸這個名字,想給自己鼓鼓勁。可回想起昨天那一幕,卻總也提不起精神。
此時,隔了老遠,響起一個聲嘶力竭的怒吼,“保護陛下,不能讓賊子攻進乾元宮!”這一聲,極悲壯又極淒厲,帶著破釜沉舟的必死之心。哪怕她不在戰場上,也可想前面的戰況之慘烈。
乾元宮,乾元宮!許京就在那裡。
他……會不會有危險?
紀棠一咬下唇,將髮髻打散,蓋住大半張臉,向著擂鼓聲的方向奔去。
一路上處處是未涸的血跡和哭喊逃跑的宮人,她捉住了一個太監,急聲問道:“乾元宮,乾元宮在哪?”那太監隨手一指,猛地撞開她的肩膀,像躲瘟疫一樣連滾帶爬跑走了。
對,這些宮人都是從那邊逃出來的,只要反著方向走,估摸著就能到乾元宮了。紀棠想通了這個關節,加快腳步,如同小魚在波濤中逆流而上,艱難擠開人群。等她站到乾元宮前時,一身凌亂狼狽,和瘋婆子也差不了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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