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薊遼督師無論怎麼佈置只要牢記一點就夠了,哪一路潰敗自有哪一路的總督,巡撫,總兵,兵備去背喪師失地的罪狀,但己巳之變的事情絕對不能再出現,絕對不許建奴的一兵一卒出現在京畿附近,否則老夫都保不住你的人頭!”
嚴坤之臉色有些發白,連忙點頭道:“下官明白了,只要能把建奴擋住便是大功,既然這樣,下官以為,當嚴令遼鎮,宣大各路軍馬緊守城池為上,絕不出城與之交戰,其二,加強京畿各處的防禦,居庸關,紫荊關,山海關等各處關口加強戒備,其三,只要確認建奴從何處破關入掠,則急命遊擊營出金州,牽制建奴主力。其四,嚴令通州,津門,保定,昌平。遵化,永平,遼鎮等各路兵馬警戒馳援……”
溫體仁連連點頭道:“銘廷不愧知兵,但單憑這幾點還不夠,己巳之變各路勤王兵馬蜂擁而至,卻被建奴逐一擊潰。陛下坐困京師,眼睜睜的看著勤王兵馬在城外遭屠戮而潰散,為何?蓋因我大明各路邊軍皆不是建奴鐵騎的對手,此番佈置你需在京畿附近放下一支強軍方能安心啊。”
嚴坤之有些驚訝的抬起頭望著溫體仁,漸漸明白了:“下官這就讓楊波挑選一支精銳整裝待命。只是,只是遊擊營還需在遼南攻擊南四衛鉗制建奴。下官只怕……”
溫體仁面無表情道:“這就是為何老夫讓你全力扶持遊擊營的道理了,手裡若是無一支強軍為砥柱,你這個位置也是坐不穩當的,大淩河之慘敗恆古未有,滿朝言官御史都激烈彈劾一手扶持起關寧派系的孫承宗,陛下案頭的奏章堆得足足有一人高,但只要祖大壽、吳襄等人還在錦州搖擺。朝廷最後又能如何?如今你可明白了?”
看到嚴坤之若有所思的樣子,溫體仁又道:“以上佈置還不算穩妥,還需抽調圍剿流寇的各路兵馬待用,其中宣大,山陝各處的兵馬是絕對不能調動了。”
嚴坤之大驚道:“老大人?陳奇瑜五面結網之計已經到了要緊關頭,若是抽調走這三地精銳邊軍,其餘川,豫,鄂等地官兵如何是流寇的對手?下官以為,宣大可以不動。但山陝……”
看到溫體仁微微帶著嘲弄的表情,嚴坤之嘆了口氣,無奈道:“下官明白了。”
溫體仁滿意的點點頭,又道:“這次召你入宮奏對,一來是問你兵事。其二嘛,無非是遼南當前之局面,其三才是重點,那就是對旅順遊擊營的猜忌,陛下定會旁敲側擊詢問於你,屆時銘廷如何應對才好?”
嚴坤之想了半天,突然福臨心至的道:“還請老大人指點”
溫體仁揹著手打量了一番掛在書房一幅名為八駿圖的畫,看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問的卻是另一樁事情“銘廷以為老夫憑什麼能鬥跨周延儒,入閣拜相,就任首輔之位的?”
嚴坤之小心的回到:“老大人乃經國濟世之才,陛下始終敬而信之,何況老大人孤直嚴正,斤斤自守,清廉之名便是遠在遼南,亦多有傳頌的”
溫體仁哈哈一笑:“銘廷,這裡沒有外人,那些話便不用再說了,陛下要掌權,要從東林黨手裡奪權,所以必須重用老夫,其實就這麼簡單。”
溫體仁打量著嚴坤之又說道:“……陛下為人刻薄寡恩,不通權術也就罷了,但老夫頗為失望之處在於,陛下連基本的制衡之術都不懂,要老夫一力制衡東林黨,使其不能做大,又對老夫時刻猜忌,生怕老夫自己結黨,這荒謬之處就在於,老夫孤身一人,如何能對抗黨羽眾多的東林?”
嚴坤之回想一些朝堂爭鬥的往事,不由默然點了點頭。
“當年罪督擅殺毛文龍後,陛下居然迫於形式而默許之,甚至說什麼朕以邊事付督師袁崇煥,關外軍機聽以便宜從事,聖旨一出,東江糜爛,天下武人與朝廷離心離德,此乃其一,己巳之變後祖大壽跑回錦州,明眼人都能看出此獠有投韃之心了,陛下不但不降罪以明朝廷法度,反而加其太子太保,此例一開,便種下天下武將輕視朝廷之心,後來祖大壽如何行事的?擅殺何可綱,把大淩河數萬軍民任由奴酋屠戮,自己帶著族人投韃,如此種種,遺害無窮,等陛下幡然悔悟時,關寧軍已不可制矣。陛下每日私下咒罵不停,關寧軍馬靡費無數的糧餉卻不敢短少了一分,真真是何苦來哉?”
“遊擊營強勢崛起,老夫為國家計,便順水推舟定下了以遼南制衡遼西之策,此舉並非出自老夫私心,如今外有韃奴寇邊劫掠,內有流寇興兵作亂,我大明刀鋒四起,處處硝煙,加之京營腐敗不堪,朝廷外重內輕之勢已成,祖大壽等人搖擺於錦州坐地起價,老夫只有扶植強軍來制衡遼鎮,等內憂外患一去,再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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