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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已經飄出了院子,司舟卻低下頭,輕輕地嘆了口氣,老氣橫秋道,“師父,祖師這是嫉妒吧?”
在一旁看了許久的姚青終於頓了頓正在練刀工的手,踢了踢地上被他切得細如髮絲的菜葉道,“是。”司舟得到了姚青的肯定,於是歡快地屁顛屁顛著出去喂外院裡養著的雞牛羊了。
對於自家師父和徒弟的不靠譜,王寶釧是不抱希望了。反而是她自己的廚藝,進步不可謂不神速,才不幾天的功夫,火候就已經能夠把握到七成了,姚青這天突然良心發現,在谷不沾去逛花樓的時候,為王寶釧他們做了一頓飯,這其中就有當初谷不沾做的炒三花。
“啊,師伯居然把這道菜上桌的時間也計算在火候裡面了,好厲害啊。”司舟一邊吃一邊發感慨。
王寶釧默默地看了姚青一眼道,“當時我們比試的時候你好像沒有把這點時間算進去吧?”
姚青依然面無表情,在李飛白吃了一口表示無異議之後,對著王寶釧挑眉問道,“你確定你需要我這麼費心?”
王寶釧哼了聲,理直氣壯道,“你就不知道超越自己嗎?你太驕傲了!”
可惜她這點言語攻擊在姚青看來簡直連蚊子都不算,他大手一揮端著盤子就回廚房去了,只留下王寶釧嘟著嘴鬱悶,不過等到姚青的下一道菜水晶蝦球上桌的時候,吃人嘴短讓她完全用食物就把自己的話頭都堵住了,更遑論跟姚青鬥嘴。
李飛白這些天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好在王寶釧也從來不在意這事兒,由得他去忙。
收到孫應興的訊息是幾天之後,雷景文是真的打算繳械投降了,當西涼國的使者前來之後都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好訊息,反而將他快逼上絕路的時候,他派去去京城的第五批人馬也已經回來了,財物倒是送了不少,可卻沒有一個往日稱兄道弟可以為他消災擋難的官員願意蹚這趟渾水。
雷府在益州西北佔據了極大一部分的面積,不少的農莊因為破產,最後都被雷家收購了,尤其是在雷景文的上一代做兵器生意發財之後,他們的勢力一直滲透到了劍南各地乃至長安和江南,可是這次或許會把一切全毀了。
雷景文最愛的歌姬此時都不敢說話,噤若寒蟬地瑟縮在一旁,地上一地的瓷杯碎渣。前日裡來的那個西涼使者又來府上趾高氣揚地重申了一遍,要他們儘快將此次預訂的這批武器運送去西涼,狼子野心可見一斑。
一腳踢開散落在腳邊的瓷片碎渣,雷景文深深地吸了口氣,沉聲如同在宣判一般的嗓音響起,迴盪在整個雷府。“去準備一下,我要見孫刺史。”
孫應興在得到雷景文訊息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已經完成了李飛白的囑託,成功切斷了雷景文全部的後路。
花前在第一時間就將訊息報給了李飛白,當天下午,李飛白和孫應興兩個人很有默契地在雷景文安排下的別院中喝茶。
“這花苑倒是別緻,四季景色皆入苑中,四時不同,孫刺史怕是很難得看到這般勝景吧?”李飛白悠悠然地喝著上等的果釀,吃著白玉盤中盛著的果品,雖然內心並不如表面上這麼鎮定,可是表面上,他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完全比坐在他一側的孫應興要閒適許多。
孫應興也附和著點了點頭,兩個人無關痛癢地聊著那些早就過期的朝堂趣聞,雷景文在一旁陪著,越發看不懂現在的狀況。他今日本是想碰碰運氣,試試看能不能請到孫應興,一直聽聞孫應興是個極為難纏的角色,所以他也只能算是死馬當活馬醫,也沒指望孫應興真的會放過自己,畢竟這一切都是真槍實彈衝著雷家來的。
沒想到家裡下人剛發過去帖子,那邊孫應興隔了一天工夫就允了,今日還不早不晚按著約定的時間從從容容地下了馬車來赴約。
本來雷景文打算就全盤托出,爭取個坦白從寬,誰知道孫應興卻和身後跟來的那個據說是幕僚的年輕人一起吃吃喝喝也不說別的,全都是一番無關痛癢的話題。
雷景文雖然內心有如被置在火上烤著,焦灼而急切,可是表面上也不敢太明白表露,只是小心翼翼地看著他二人。
李飛白放下了茶碟,孫應興也拍了拍手上點心的碎屑,感情是要進入正題了?雷景文終於略略鬆開了拳頭,示意侍婢再添茶倒水一番,誰知道李飛白和孫應興卻同時起身,孫應興在前,倒似是為李飛白探路的,笑著對雷景文道,“一直聽聞雷府上的花園造的巧奪天工,如今只窺見一斑,莫如雷三郎帶我們四處轉轉走走看看?”
孫應興的笑臉著實可惡,雷景文沒奈何,只能點頭哈腰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