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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的爹孃,不是我不孝順,實在是這裡挪不開腳。你們再……等我會兒吧,戴天嬌端起炕頭的搪瓷碗,碗底黃黃的,不知道是什麼髒東西,一筷子戳了一個雞蛋,直接塞進了嘴裡。
“咳咳咳咳!”幾天沒吃飯,剛下肚的雞蛋像要命的閻王,堵在喉嚨裡,戴天嬌慘白的臉瞬間爆紅,不斷砸著自己的胸口,“咳咳咳……”
“嬌啊!”,林麥一聽聲兒就起來,急忙順著戴天嬌的後背砸,砸不出來,端著湯給她灌,“快,喝下去。”
一口湯融了裡頭的食物,也讓空蕩了幾天的五臟廟有了再世為人的感覺。戴天嬌喘了口氣兒,那邊林麥卻已經又遞了快搗的很碎的蛋,勺子有點抖,“再吃幾口?”。
戴天嬌大口吃掉,林麥又舀了一勺,這樣墨跡了半天。她直接端過搪瓷碗,連湯帶渣的喝。
林麥就在旁邊看著,眼淚流著,一邊又撲哧撲哧的笑,“好,多吃點,不夠媽在給你弄。”
全都灌下了肚子,戴天嬌總算覺得自己活了回來。又頗為厭惡的看著有些破敗的搪瓷碗。
“飽了嗎?媽再給你煮兩個?”
“飽了。”戴天嬌看了眼面前的女人,三十歲的年紀,四十歲的長相,面色枯黃,頭上包著方布巾,身材幹瘦,眼角還泛著忐忑,典型八十年代勞動婦女的形象,“你去睡覺吧,大半夜的,明天還要去上地裡。”
林麥看著她,表情又哭又笑的,“你原諒媽了?”
“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又不賴你。”,戴天嬌眉頭一皺,“你是我媽,你說這話不是折我壽嗎?”戴天嬌穿過來的時候腦子就多了很多不同於她的記憶,是原本戴嬌的。人與人相處靠的還不就是那些記憶,所以戴天嬌能輕而易舉的叫林麥媽。
飛機上睡了一覺,她就從戴天嬌變成了戴嬌。一個字的差距,幾十年的差距。
戴天嬌——不知道別人對她的評價怎麼樣,但戴天嬌覺得自己那就是妥妥的人生贏家。粑粑是全國連鎖餐廳*oss,麻麻是個洋妞,生出她個條順盤亮的小混血,走哪都是讓人仰望的女人。
戴嬌——八十年代末期戴家村裡戴柱兒家的二女兒,十六歲,文化程度初中。戶口本上這樣寫,但戴天嬌知道,戴嬌根本連小學都沒讀完。因為考上大學的堂哥要結婚,娶城裡媳婦,彩禮不夠,家裡幾位長輩決定賣了戴嬌——對,戴天嬌就是這麼想的,賣。
三十歲的老男人,還是個半瘸子?說嫁誰信?有誰願意,戴嬌不願意,上吊了,所以她就來了。
戴天嬌無力的吐了口氣兒,兩個隔了幾十年,性格命運大不相同的人,喀嚓就被命運這小賤人綁在了一起。
“你之前那幾天才是折我的壽,以後可不興這樣了。”天晚了,怕說的太多影響她休息,林麥端著空碗,掩不住的激動,“你早點是睡,明天想吃什麼,媽給你弄。”
八*九十年代,又是農村,能吃什麼好的?原主的記憶裡,好的也就是過年一頓紅燒肉了,還都是家裡男娃吃剩的肉沫子。
“雞蛋麵。”戴嬌想了想,不吃白不吃,這幾天生病才能吃到好的,再過幾天,估計頓頓都是窩窩頭了。
“哎!”林麥朗聲應了,退到門外頭,把門拉上。這幾天村裡開水閘澆地,家裡除了老人都不在,她這幾天在家照顧女兒,眼看著女兒好了,又放心不下那些可憐的小麥穗兒了。換上鞋就小跑的去了地裡。
戴天嬌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等到了後半夜戴家出去的人都回來了。夜風吹得門嘎吱嘎吱,戴城進了房子,把髒汙的汗衫兒往地上一甩,一股子公交車上經常能聞道的腥臭味飄進戴天嬌鼻子裡,她咳咳幾聲醒來。
“還活著呢?”戴城光著膀子走過去,大手按著她額頭,“你還能耐的絕食,我看你就是為了今兒這一頓白水雞蛋。”
“臭”,戴天嬌扭頭,一臉嫌惡。
“還敢跟我頂嘴了?”,戴城稀奇的哼了兩句,又看戴嬌因為上吊而留下的紅印子,又沉默了下來,“我把那男的揍了一頓。”戴家房不多,戴城和戴嬌的屋子在一塊,簡單的用門板隔開,大門在戴嬌這頭。
戴天嬌看著戴城,眼裡泛起淚花。戴城以為她感動的,卻聽她開口,“打臉了嗎?照臉打,打成豬頭。”呸,不要臉的老男人,連未成年都想啃。
不過最不要臉的還屬戴大家,戴嬌大伯一家,自己彩禮不夠憋著,合著自家兒子是人弟弟家女兒就是豬了?說賣就賣。
“哥以後保護你的,會讓你過好日子。”戴城看著戴天嬌,兩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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