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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地圖,向西角門走去。
洪武十七年三月,臨川侯胡美偕世子入宮室;太祖以亂宮禁加罪,逼其自殺,臨川侯世子受刑死。臨川侯女胡順妃悲慟之極,投繯自盡。而尚在舞勺之年(1)的臨川侯外孫湘王朱柏,於洪武十八年匆匆就藩於荊州。
洪武十七年四月,已是春意盎然,南京城神策門之外的官道上,緩緩行著一輛牛車,車上坐著兩名婦人,還有三個幼齡小童。其中一名女子甚是美貌,微蹙著眉頭,正想的入神,只聽旁邊那女子的聲音響起,“姣娘,相公不跟我們一起走,可會有相聚之日?”
姣娘眼圈一紅,卻是強自忍住,對那女子道,“蔣妹妹,玉郎替那些人做事,能撿回條命已是不錯了,咱們照他的安排好好生活,他抽出身來,必會來尋我們。”話說到後來,就連自己也無法說服,心中悲涼,眼淚已是滾滾而下。蔣娘子早已是淚流滿面,用手牽住姣娘,兩人抱頭痛哭。三小兒見狀,也開始嚎啕大哭,只聽牛車內哭聲一片。
這一日,雞鳴山至紫禁城沿途十幾里路,已被清了道,路的兩側每隔幾步就站了個甲冑加身的禁軍親衛。只見明黃色的皇后龍肩輿遠遠行來:冠銀圓頂塗金,明黃緞垂帷,上綴緞繡綵鳳。鳳輿之後跟著丹陛儀仗三十六人,丹墀儀仗五十八人,宮中常用儀衛二十人,內使八人,宮女十二人,魚貫而行。手中各有所持,如衣,如鞋,如手巾、梳、刷、粉、鏡、針、紅黑墨、黃紙、煙、水菸袋、金水盆、金水罐、金香爐、金香合、金唾壺、金唾盂、拂子、方扇等等物事(2),綿延數里。路旁百姓,駐足圍觀,待儀輿行過,自有那禮部官員引導,山呼千歲。
馬皇后左手抱著馬婉兒,右手環著朱允炆,靜靜的聽著外面百姓的呼喊聲,過了半餉,緩緩開口說道,“允炆,婉兒,你們大哥哥的仇總算是初初得報,我們必須回到宮裡去,那裡才是你們該待的地方,也是你們真正的戰場,通往紫禁城之巔的必經之路。”說到最後,已是帶了絲厲色。婉兒小小身子微微一抖,終於還是走到這步了,住進那遠離父母的深宮,前路兇險,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作者有話要說: (1)舞勺之年:指的是男孩子13——15歲期間。根據的記載:勺,一種樂舞,古未成童者習之。舞勺指未成童者學習勺舞。《禮記.內則》:〃十有三年學樂誦詩舞勺。成童舞象學射御。〃孔穎達疏:〃舞勺者熊氏雲:'勺鑰也。'言十三之時學此舞勺之文舞也。〃後以指幼年。又以舞勺代指十三歲。
(2)見明史儀衛,明史輿服
史書上記載的胡美:“十七年坐法死。二十三年,李善長敗,帝手詔條列奸黨,言美因長女為貴妃,偕其子婿入亂宮禁,事覺,子婿刑死,美賜自盡雲。”時間有洪武十七年和二十三年兩種說法。
禍起蕭牆初見端倪卷算是結束,胡美和順妃只是小boss,大boss將陸續登場。婉兒和允炆也會慢慢長大。謝謝大家的捧場!撒花!
ECHO 處於關閉狀態。
☆、入宮初見洪武帝
皇后安車緩緩駛過西皇城根街,從西安門進了皇城,沿著西安門內大街,遠遠可見崇樓疊閣的紫禁城巍峨聳立。隨著安車的行進,兩旁的市井聲越來越少,卻是越來越安靜。
這樣的靜謐,讓婉兒有些微微不適,她抬頭看了看馬皇后,只見她雙眼緊閉,辨不出神色。一陣風飄過,厚厚的黃綺帷幔掀開一角,婉兒偷眼望去,只見西安門內大街兩側林立著禁軍親衛,一身甲冑,低頭彎腰行禮(1),俱是斂氣屏聲,威嚴肅穆。
婉兒有些咋舌,在這樣大氣兒也不敢出的地方生活,真真會憋死人,想著將來的深宮生活,她小手抓緊了椅子,挪了挪屁股,心中極為不安。允炆眼神一直沒從婉兒身上挪開過,此時見她神色有些緊張,就偷眼看了看祖母,趁她沒注意,躡手躡腳的挪到婉兒身邊坐下,一手握住她的小手,另一隻手輕輕拍著她的背。
婉兒有些感激的看了看允炆,緊緊抓住他的手,卻覺他的手心全都是汗。婉兒將允炆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卻沒說話。允炆有些尷尬的看了看她,想了想還是湊到她耳旁輕輕道,“婉婉,我已經兩年沒回宮了,其實我也很緊張……還有些害怕。”婉兒心中瞭然,使勁抱住他胳膊,兩人緊緊相偎,方覺安心。
馬皇后睜開緊閉的雙眼,看了看兩小兒,眼裡閃過一絲柔色,有些心疼,正要開口安慰幾句,轉念卻想起允炆出生時自己所做的那個噩夢,硬了硬心腸又忍住了。
自己在世時,尚且能護他們周全,如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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