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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卻一本正經的說道,“不許胡說,婉為美好溫婉之意,與那上官婉兒何干。”
說罷卻感慨道,“那是個苦命坎坷之人,你要學其聰慧避其鋒芒。”婉兒一震,就放過不提。這日的講課,婉兒隱隱覺得差了些什麼,待到課畢,方才發現父親也不知是有意無意,那個從古至今唯一的女皇帝,僅僅是隻言片語一帶而過。
晚間飯後,馬後帶著婉兒在那園子中散步,隨口問了問今日的課程,聽婉兒講完後卻是莞爾,自家這個侄兒真真是通透。
馬後笑著問道,“婉兒,觀那唐代,你可有喜歡的女子?”
婉兒猶豫了片刻,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姑祖母要聽實話還是假話呀?”
馬後一愣,彎腰戳了戳婉兒額頭笑道,“你個促狹鬼,當然是實話。”
婉兒摸了摸額頭,皺著眉頭鼓著包子臉答道,“婉兒只覺那唐代女子太,太……”老天啊,裝小孩還真是不容易,找了半天方找到個合適的詞語,“太亮了,像太陽一般,婉兒不喜歡。如果非要說一個,那婉兒選長孫皇后。”
馬後聽完停住了腳步,轉頭盯著婉兒,眼睛卻是閃過一絲幾乎不察的喜色,“這又是為何?”
婉兒想了想說道,“姑祖母,聽爹爹說,那長孫皇后出身富貴,長得美貌,還會做那個什麼詩(3),可是卻沒聽說有什麼任性之舉,也很儉樸啊;還有那唐太宗那麼厲害一個人,卻聽得進她的話,她豈不是很厲害!”,婉兒在心裡卻是默默的補充了一句:“與您是何其相似啊!”
馬後一貫平和的臉上此時露出不加遮掩的喜色,看著婉兒驚喜萬分,“你可真是……”卻未說完。
馬後沉思片刻,指著那已開了半園子的繁花,對婉兒道,“婉兒,男子是樹木,女子為花。樹木一旦長成,就可以擎天,而花卻終其一生不能。同為花者,唐代女子大多似那牡丹,國色傾城,風華絕代,卻是嬌貴易折,所以大多沒什麼好下場。而那長孫皇后卻不一樣,她是那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室宜家’。你瞧那桃花,長之於樹,依之於樹,從不奪那樹的光芒,只要樹不倒,就會榮耀一生。”
這一番話將自恃有成人智慧的馬婉兒徹底震住了,她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將心中的疑問問出,“那則天皇帝呢?”
馬後不料她有此一問,怔了半天方才答道,“她是個人間異數,非男非女非花非木,卻是不能上算。”
這場對話直到多年以後仍存留於馬婉兒的腦海中,既然逃不了男尊女卑的桎梏,就需看的無比通透,才會如此遊刃有餘。大明開國馬皇后,只有那個世間少有的奇女子,方能站在那個一世梟雄的身旁。
在所有的課程中,尹嬤嬤的課最讓婉兒苦不堪言。所謂女紅,事實上並不需要她真正的去紡紗織布,縫衣置服。但她卻需要分得清蘇繡、蜀繡、粵繡和湘繡,對於亂針繡、網繡、平金、影金、盤金、戳紗、鋪絨、刮絨等常見的刺繡技法也要能說得出一二來。而至於琴棋書畫詩酒花茶,書自不提,婉兒對其他幾樣也是興致索然。
尹嬤嬤雖對婉兒要求也不高,但也需辨得出明前雨前,是獅峰還是虎跑,從品茶、點茶、到茶爐、茶灶、茶架、茶匙、茶筅、茶甌、茶瓶等均要有所涉獵;而那金石、書畫、古器、盆景、花卉雖不需精通,也要略知幾分,與人分說時也能接上一二。
這些課程,婉兒前世本就知之甚少,從零開始真是頭痛萬分。每每尹嬤嬤課畢,就能見一小人兒蔫頭耷腦的跑到園子裡蹲著地上憤憤的畫圈圈,“封建腐化餘毒,畫個圈圈詛咒你。”馬後對女紅等技藝之事,對婉兒要求卻也不高,卻惟獨要求尹嬤嬤加強她烹飪方面的技能。
張嬤嬤是馬皇后身邊婉兒最看不透的一個人,不似孫宇般八面玲瓏,不似尹嬤嬤那樣溫和可親,看著甚至有些守舊古板,臉上也經常面無表情,不苟言笑,皇后身邊的宮女太監們都喜歡親近尹嬤嬤,卻對這個張嬤嬤頗有畏懼。這樣的一個人,竟被姑祖母譽為身邊第一人?而隨後宮女中發生的一段公案卻讓婉兒對張嬤嬤刮目相看。
下等宮女秋雲去年入冬因家中母親病重,就向大宮女秀珠借了十兩銀子,還簽了戤契,年底母親病緩,就將衣飾銀器湊夠約八兩還給了秀珠,因還差二兩未還,就未取回戤契。直到這段時日秋雲省吃儉用湊夠了那二兩去還時,秀珠卻翻臉無認賬,不承認秋雲曾還過銀兩。兩下大鬧,甚至鬧到了張嬤嬤跟前。因有戤契在手,張嬤嬤就判那秋雲還銀。
別宮上下太監宮女,皆知那秋雲老實本分,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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