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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任偉倫語塞了片刻。當衛嵐不願意合作的時候,和她談話真的很難,“我希望你知道,我和吉原從來就只是上司和下屬之間的關係。剛才你看到的,只是……”他說到這裡,語氣停頓了一下,表情有些尷尬,“總之,不管吉原對我有什麼樣的感情,我對她——從來沒有過任何超越工作界限的感情。”
這回衛嵐連話都不接,只是打鼻腔裡冷冷地哼了一聲。反倒是錢千芊心軟了起來,忍不住伸手輕輕拽了下衛嵐的衣角,“聽到沒?只是上司和下屬之間的關係哦,沒有任何超越工作界限的感情哦。”她幫著任偉倫重複重點字句。
衛嵐推開錢千芊的手,扁著嘴不發一言。她該相信任偉倫嗎?這個男人的態度,是那樣的反反覆覆啊……那夜他們擁抱在一起的時候,他表現得那樣投入瘋狂,讓她幾乎要認定他是愛著她的了可是第二天一早,他立刻恢復了理智,優雅地退開身子,與她劃清界限;而到了今天,當她下定決心要辭職了,卻看見他和自己的秘書在辦公室裡拉拉扯扯,情狀曖昧。這樣的一個男人所說的話,她該相信嗎?退一步講,即便她相信了,事情又會有什麼改變呢?他已經清楚明白地表示了不願與她再在一起的決心啊!而那種決心——不容動搖。
想到這裡,衛嵐深深地垂下了頭。她在心裡冷笑著,笑自己傻,也笑自己軟弱。原來直到這一刻,她還不放棄地想著要回到他身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憨憨的男聲自銷售部的門口響起,打破滿室的尷尬沉默,“衛……衛嵐,你沒去吃午飯?這、這怎麼行呢?不吃午飯對胃不好的。”
一聽到這個聲音,錢千芊的肩膀立刻垮了下來,原來是陳志鐸陳大工程師來了。這個令人難以消受的古董級大叔啊,他為什麼總是無處不在呢?
可沒想到的是,這次衛嵐見了陳志鐸,眼中卻猛然散發出一種別樣的光芒來,那種光芒詭異得令人頭皮發麻。只見她站起身,快步走到陳志鐸面前,劈頭就問:“喂,我問你,你今年的帶薪年假還剩幾天?”
任偉倫立時蹙起濃眉:這女人想幹什麼?
陳志鐸雖然不明白衛嵐為什麼這麼問,但是心上人發問了,他當然要照實回答:“還……還剩七八天吧。”
“很好,你馬上去人事部請假!我也請假,我們一起出國去玩!”衛嵐猛地一擊掌,眼睛也不眨地說出驚天地泣鬼神的話語來。
此言一出,陳志鐸愣住了,錢千芊愣住了;然而最為震驚、愣在當場絲毫不能做出任何反應的那個人——當然是任偉倫。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洶湧的怒氣便像潮水一般襲上他的心頭。衛嵐這可惡的女人!她這是故意做給他看的吧?她是存心要氣死他吧?竟然當著他的面向另一個男人提出出國遊玩的邀約?!很好,好極了!這是賭氣嗎?這是報復嗎?瞧瞧,多麼幼稚的賭氣,多麼無聊的報復啊!他才不在意,一點兒都不在意那個女人究竟在發什麼瘋——任偉倫沒發現自己的臉色已經漲成了像豬肝一般的醬紅色,也沒發現自己的雙手正緊緊捏成了拳,每一個指關節都在微微顫抖著,他只是一語不發地站在原地,充滿妒意的陰鬱眼神在衛嵐和陳志鐸二人身上來回打轉。
倒是錢千芊驚詫萬分地叫了起來:“衛嵐!你、你瘋了嗎?!”的確,有哪個神志正常的女人願意和古董級人物陳大工程師一起出國遊玩?更何況,衛嵐心裡真正愛著的那個人是任偉倫啊!
衛嵐只當沒聽到好友的叫聲。她眯著眼,一動不動地直盯著陳志鐸冷汗涔涔的容顏,“怎麼?不願意嗎?”她的口氣有絲挑釁。
被她這麼一問,陳志鐸額上的冷汗流得更洶湧了。他伸手推了推因汗意而滑下鼻樑的厚重黑框眼鏡,反覆嚥了好幾口唾沫,才終於迸出一句:“怎麼……怎麼會不願意呢?”衛嵐提出的邀請對他而言就像一個太過美好的夢想的實現。他徹底呆住了,怎麼也想不明白:他追了她這麼久,她一直都不假辭色,可是今天怎麼突然——“我……我一直以為你討厭我……”陳志鐸不敢置信地小聲喃喃著,這個驚喜來得太突然了,“衛嵐,我……”
“既然願意,就快去向人事部請假,越快越好,我等你的訊息。”衛嵐用斬釘截鐵的語調打斷陳志鐸的結巴。說完以後,她轉過身,再無半分猶豫地走了出去;她的腳步用力而又惶急,一步一頓地踏在灰色地毯上,似乎是某種宣戰,讓站在一旁的任偉倫臉色更加難看。
歷史——又重演了。錢千芊無力地扶住額頭。她知道衛嵐就是這樣的傢伙,牛脾氣一旦上來了,什麼瘋狂的事都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