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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自覺被莫名的打了一耳光,委屈的直掉淚,倆耳朵被扇的嗡嗡作響。她嫁進詹家二十多年了,做盡了媳婦的本分,如今累死累活的混到了中年,竟落得如此光景。大太太萬分委屈,跪坐在地上哀怨的哭泣起來。
老太太沒勸她,冷眼看著王氏哭夠了,哭聲漸小了,才發話叫人扶她起來。
“這個家我素來最仰仗你,這些年你為詹家做過的我心裡清楚著。但就事論事,四丫頭的事兒你做的過火了。”
“四丫頭,”大太太眼珠子動了動,不解的望著老太太:“媳婦不懂,請母親提點。”
“四丫頭體寒之症由來已久,你是知道的,哪會這般巧,廚子天天給她做的吃食全都是寒涼之物?偶爾也就罷了,這些年都是如此,而你作為主母竟沒有絲毫察覺,這不是人為是什麼?”老太太冷著臉看她。
王氏再次落淚了,委屈的給老太太跪下:“媳婦不過是平庸的婦人罷了,那懂這些道理。四丫頭體寒未經調養,確是媳婦疏忽了。但媳婦並不知這體寒竟是要忌口的,若是知道媳婦萬萬不敢由著那孩子亂吃啊。媳婦這麼多年從沒幹涉過四丫頭廚房裡的事兒,一應吃食全都由著廚娘照著四丫頭的喜好弄。再者說,媳婦怎會不知道四丫頭在老爺心裡頭是多大的分量,宋姨娘只她這麼一個女兒,只怕在老爺心中連禮兒的分量都沒他重。天地可鑑,媳婦兒是把她當成嫡女一般寵在手心裡的,萬事皆由著她。”
“胡鬧!禮兒是咱們詹家的嫡長孫,是咱們詹家以後的頂樑柱,孫子輩的誰比得過他!”
老太太想起那個宋姨娘便是一肚子氣,當初大兒子因為這個狐狸精沒少頂撞自己。那幾年大兒媳是如何委曲求全的,她悉數看在眼裡的。老太太甚至覺得那事兒若換成是自己,未必能入大兒媳那般大度的挺過去。就算詹佑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幹出寵妾滅妻的混賬事兒,她該罵一樣罵。
老太太肚子裡原本的火氣因王氏一頓訴說減了大半,她嘆口氣,吩咐丫鬟巧雁將王氏扶起到自己身邊坐下來。老太太拉住王氏的手語重心長道:“過去的事兒沒必要再提,四丫頭的事兒也不提了,我不管你是不是有意的,以後都給我注意了。至於老大那邊,我自會找理由跟她解釋,不會委屈了你。”
“母親,媳婦真的不知道。四丫頭打小親就是我手養大的,怎會不心疼。縱是養個貓兒狗兒的都會捨不得,她這孩子聰慧懂事的,我怎能費心思去謀害她。害了她,媳婦能有什麼好處,平白沾了一手的鮮血,損陰德。媳婦是信佛之人,豈敢沾染戾氣。”王氏小聲啜泣道,句句透著無限的委屈和無辜。
老太太心又軟了幾分,拍拍手,勸道:“好了,過去了就算了,以後注意便是。如今四丫頭身邊有個女御醫,眼睛尖著呢,什麼事兒都會回稟太后,若是真有什麼人動了手腳,咱們一家子都別想好過!”
大太太蹙眉,重重的點頭。
老太太嘆口氣,打發她走。隨即招來丫鬟半夏,吩咐其道:“你去和大老爺說,他冤枉人了,可就是巧了,那些東西是四丫頭自己愛吃的,下人們縱著她,才落得今天這步。”
半夏領命,轉身去傳話。
巧雁見老太太喘息聲重了,早泡好安神茶奉給老太太。老太太飲下茶,才剛剛好些。她嘆口氣,由著巧雁扶她到榻上躺著。巧雁便坐在床首,將軟墊子墊到自己的腿上,等老太太頭枕上來,她便給老太太按摩太陽穴,以緩解她的頭痛問題。
巧雁揉了半晌,見老太太閤眼有了睡意,漸漸放慢了手法。正當她覺得老太太入睡之時,突然聽見老太太問她。
“你說說,大太太是有意還是無意。隨意說,諒你無錯。”
巧雁是老太太身邊的親信,丫鬟能做到她這級別,可不是圓滑處事便可的,一顆忠貞無二的心尤為重要。既然老太太叫她說實話,巧雁便不會巧言搪塞過去。可她也不能說的太直白,巧雁稍微想了想,只嘆了一句。“一切都太巧了。”
顯然,大太太的嫌疑很重。考慮到當初宋姨娘給她留下的積怨,大太太對四姑娘下手也在情理之中。府裡頭誰人不知大太太的精明,她怎麼會疏忽什麼事兒,除非是她故意想要疏忽的。巧雁是局外人,看得自然會透一些。不過這些話她自不能說給老太太,只是在心頭隨便想想罷了。
“是太巧了,我這個糊塗的老太婆也不信。”老太太話說的狠,像是在嘴裡嚼碎了才吐出來。
巧雁微微驚訝:“您既然不信,為何——”
“沒證據,不好冒然罰她,王氏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