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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九哥。”許俏君笑應了,扭頭看著走在她左側的唐薊禮,“唐少爺,我家哥哥來了,無須繼續相送,請留步吧。”
“李雩澤,我認識。”唐薊禮淡笑道。
“他姓李,你姓許,他怎麼會是你哥哥?”凌秉綬吐出嘴裡的瓜子殼,“哦,我知道了,嘿嘿。”
“你和唐少爺也不同姓,也是兄弟。”許俏君回了他句,快步朝李雩澤走去。
唐薊禮斜睨凌秉綬一眼,道:“三腳。”
“三什麼腳?我靠,唐薊禮,你有事沒事就踹我,踹習慣了是吧?以為我不會還手是吧?要說動手,你打得過我嗎?我是大人大量,不跟你計較罷了,隨你左一腳右一腳踹我。”凌秉綬不滿地小聲嘀咕。
唐薊禮懶得搭理他,看著不遠處的李雩澤和許俏君。
李雩澤問許俏君去了哪裡,為何走散了,不趕緊回打鐵鋪。
許俏君隱瞞她寫出花名一事,只說跟著唐薊禮去看花,言罷,垂首道歉,“沒想到會去這麼久,讓你們擔心了。對不起,鳳九哥。”
李雩澤抬眸看向唐薊禮,也看到他身後捧著花盆的兩個小廝。
唐薊禮含笑頷首。
李雩澤亦回了他一個頷首禮,然後帶著許俏君走了。走了一段路後,李雩澤才開始教訓許俏君,“日後切不可跟著不知底細的人走,若他們心有歹意,將你拐賣,於你於家,都是大禍一場,知道嗎?”
“我知道錯了,以後我不會跟不知底細的人。不過,那個唐薊禮說他認識你。”許俏君道。
“他是晞知兄的表弟,我和他有數面之交,他的為人還不錯。”李雩澤肯定了唐薊禮品性。
許俏君雖然安然無恙回來,但有了這前車之鑑,許伊兒再不敢讓許俏君離開她半步。到了晚上燈會,許伊兒牽著許俏君的左手,許佳兒牽著許俏君的右手,姐妹仨亦趨亦步,宛若連體。
夜幕降臨,泉陵城燈火通明,小販大聲叫賣,招攬生意,賞燈遊玩的人群,熙熙攘攘,來來往往,比白天還熱鬧。店鋪外懸掛著各式的燈籠,一些大戶人家不時燃放煙花,五彩繽紛的火光和天上月光,相互輝映,構成了一幅炫麗奪目的圖畫。
街上人太多,又要觀燈,又不時到小攤子上買些零嘴吃,漸漸的就分成了幾夥,許家三姐妹走在一起,後面跟著周昌修、秦諾和李雩澤。
六人走到了個掛滿燈籠的攤子前,架子上懸掛的燈籠個個精巧別緻,看了就讓人喜歡。
“大姐,我要那盞兔子燈籠。”許俏君搖著許伊兒的手,嬌聲道。
“好,買給你。”許伊兒寵溺地笑道。
周昌修聽這話,趕緊上前問攤主,“上面那盞兔子燈籠,多少錢?”
“燈籠不賣,三文錢猜謎語,猜對了,燈籠拿去。”攤主笑,猜不對,三文錢就歸他了。
猜謎語,周昌修和秦諾都不擅長,都指望李雩澤幫忙。
李雩澤見兩人目光都落到他身上,笑了笑,走到攤前,數了三文錢給攤主,問道:“謎面是什麼?”
攤主用竹撐將兔子燈籠撐下來,開啟懸在燈籠下方的紅紙條,上寫著:生根不落地,生葉不開花,街上有得買,園中不種他。有根不著地,有葉不開花,城裡城外賣,家家不種他。
李雩澤沉吟片刻,道:“豆芽。”
攤主笑,“公子猜對了,這燈籠是公子的了。”
李雩澤接過燈籠,遞給許俏君,“拿好了。”
許俏君抽出許佳兒握住的右手,接過燈籠,笑盈盈地道:“謝謝鳳九哥。”
李雩澤看著站在燈光下的許俏君,櫻唇上揚,笑意嫣然,清亮的雙眸,波光流轉間明媚嬌豔,心中微微一動,笑著摸了摸她的包包頭,柔聲問道:“不用謝,你還想要哪盞燈?鳳九哥幫你猜。”
“我有兔子燈就夠了,鳳九哥幫大姐和二姐猜吧。”許俏君左右看了看,笑道。
許佳兒輕輕擰了下許俏君的鼻子,嫌棄地道:“你以為我們和你一樣還小啊,還提著燈籠滿街跑,我和大姐不要。鳳九哥幫給寶兒猜一盞吧。”
“要哪一盞?”李雩澤笑問道。
“那盞螃蟹燈不錯。”許俏君笑道。
李雩澤又數了三文錢給攤主。
攤主取下螃蟹燈,開啟紅紙條,上面寫:小時青來老來紅,立夏時節招頑童,手舞竹杆請下地,吃完兩手紅彤彤。
這謎語出得淺顯,李雩澤想都不用多想,就說出了謎底,“桑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