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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兒便求了太夫人,太夫人便著翠兒和奴婢回來守著院子。”
曉汶忙道:“這話倒是不差,奴婢那時在茂林院也曾聽聞此事。因小姐回府,老爺這才指了奴婢過來。”
翠兒抬起袖角擦了擦額上的汗,拘謹不安的臉上閃過一抹驚惶,“如今人雖少了些,可奴婢三人也勉強算得上勤謹,倒也應付得過來。”
雪蘭一抬手,示意她們起來,三人垂首而立,帶著幾分拘束,只聽得一個冷冷的聲音在頭上炸響,讓人頭皮不由得一緊,“三人便三人吧,反正我在這院裡呆的時日也不長,只一點,你們可得記住了,我可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若是誰膽敢背主……”
她頓了頓,看了看那噤若寒蟬的三人,手一拂,只聽“啪”的一聲,一隻白玉也似的花盆跌了個粉碎,青磚上洇了好大一塊溼痕,那鮮嫩的水仙兀自在地上一顫一顫的,三人戰戰兢兢地跪下,“奴婢絕不敢背主。”
雪蘭滿意地點點頭,聲音說不出的溫柔,恍若點點春陽,“對我赤膽忠心的,我不但護她一世周全,還會許她一個好前程。”
翠兒等皆唯唯諾諾道:“我等自當追隨小姐。”
“既如此,那就起來吧。”略一揚臉,李嬤嬤走了上前,一人賞了一支累絲珠釵,三人千恩萬謝地起來,將地上收拾乾淨了,另取了景泰藍的花盆,依舊供著那水仙。
廳裡的光線原本比後間要敞亮些,這會子也暗了下來,翠兒忙抱了盞青花折枝花卉紋八方燭臺出來,擱在靠著牆角的一隻小杌子上,掏了火褶子點上,頓時,滿室華璨。
忽聽得“叮噹,叮噹”的鈴聲由遠及近,顯然是自院外傳來,見雪蘭不解,曉雯忙解釋道:“奴婢之前將院門鎖了,想必是大廚房的人送晚膳過來了。”說著與佩兒一道,跟在翠兒身後出去了。
李嬤嬤挑了挑眉,看了雪蘭一眼,忍不住笑道:“這幾人腦袋瓜子夠靈,知道在門外安銅鈴,倒也省卻了許多事。”
“你怎知是銅鈴?”雪蘭秀眉一挑,不解道。
李嬤嬤徐徐解釋道:“唯有銅鈴,聲音才這般清冽;鐵鈴極易生鏽,一旦鏽了那聲音便澀固固的。”
話音才落,翠兒已拍著手走了進來:“嬤嬤果然好見識。”一面“咯咯”地笑著,一面自去屏風後取了桌面及支架出來。
剛擺好這張花梨木的八仙桌,曉汶、佩兒及兩個婆子亦走了進來,將手上之物一一擺在桌上,一大鍋熱氣蒸騰的羊肉湯,一盤火爆羊腸,一盤水晶雞片,一盤荷包裡脊,一盤醬汁瓦塊魚,一盤鍋包肘子,一盤炸烹蝦段,一盤柴溝堡燻兔肉,一碟懷安豆腐皮,一碟回記綠豆糕,一籠四條包子,並幾樣清炒素菜,另一口蓋子掩著的土砂鍋,上好的米香從蓋上的小孔溢位來,直撲人的鼻尖兒。
雪蘭嘴角噙了一抹笑,對一側的李嬤嬤使了個眼色,李嬤嬤走上前,笑道:“辛苦兩位了。”說著往那兩個婆子手裡各塞了五錢碎銀子,“無事時打些散酒來吃,也好打發這料峭春寒。”
那兩個婆子不意還有賞錢,喜不自禁地朝雪蘭福了一福,方去了。
看著滿桌的菜餚,雪蘭忽然心頭一動有了主意,揚聲笑道:“我難得回來一趟,今晚便不拘主僕,五人一道圍桌子,取個歡樂祥和之意。”
環顧四周,只見李嬤嬤倒是神態自若,翠兒等三人皆是不敢置信的喜出望外,遂淡淡一笑,“且將這桌子挪到梅花樹下,咱們也多個樂子。”
眾人齊聲應了,便忙了開來,不一會兒,那花梨木桌子便被摞到了一顆開得正盛的梅樹底下,曉汶正忙著將菜餚一一擺好。
佩兒搬了五把椅子出來,還往主位上鋪了一個厚厚的錦墊,這才躬身請雪蘭坐下,翠兒抱了一疊碗盞出來。
李嬤嬤忙道:“有香菜否?這羊肉蘸了加了香菜的油碟那才夠味。”
佩兒道:“這有何難?”說著便往不遠處的牆角掐了一把,自去洗淨、切碎,拿一個影青印花花卉紋的小碗裝了來。
雪蘭奇道:“何時種的?”佩兒臉上飛起兩朵紅暈,“原是奴婢喜好吃宵夜麵條,特地讓人買了種子,悄悄的灑在牆角……”
“只沒想到,今兒偏了咱們了。”曉汶忍不住調笑了一句。
佩兒也不理她,巴巴兒地看向李嬤嬤,“嬤嬤,這油碟又該如何配?”
“看來佩兒跟我一樣,也好這一口,”李嬤嬤嘴角的笑愈發地深了,“辣子油墊底,擱點鹽和黑芝麻調味,再灑上少許花椒麵即可。”
佩兒是個利索的,不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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