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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的?”
李嬤嬤看了她一眼,低頭答了聲“是”,又從翠兒手裡拿過孔雀藍的齊胸襦裙,並白底繡纏枝臘梅的短襦,一一穿上。
翠兒一扭身出去,端了盆水進來,絞了帕子給雪蘭洗面淨手。
坐在窗前,透過微開的縫隙看向外面,卻不甚真切,但聞得一股撲鼻清香,便嘆了一口氣。
翠兒訕笑道:“小姐難道還怕沒機會麼?翠兒不過想著您剛睡了起來,怕過了風。”
一面說著,一面開啟桌上的兩隻紅木匣子,先取了一把黃楊木梳,將頭髮一點點的梳透了,方挽了個豐城最時興的追雲髻,又取了一枚點翠鳳釵斜插鬢上,愈發襯得雪蘭氣質高華出眾,向來眼高於頂的李嬤嬤也不住地贊她手巧心靈。
翠兒面上一窘,“想著小姐回來,這才特地學的這款追雲髻。也不知小姐是否喜歡?”
說著,忙自長案暗格裡取了一面銅鏡給雪蘭瞧,雪蘭四下裡一瞧,樂道:“難怪喚作追雲髻,倒也貼切。”
回頭凝了李嬤嬤一眼,道了聲“賞。”李嬤嬤趕緊摸出了一隻裝著一兩銀子的荷包,塞到了翠兒手中。
翠兒慌亂地一擺手,荷包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翠兒嚇得忙跪了下來,“翠兒並非存心忤逆,只是荷包斷斷不能收,這原本就是奴婢分內之事,如何能……”
雪蘭一揚臉,李嬤嬤上前攙了人起來,“翠兒,莫非你質疑小姐的賞賜麼?”
“翠兒不敢,只是無功不受祿。”
“小姐既然賞你,自然有賞的道理,”說著將地上的荷包拾起,“好生拿著,以後凡事多替小姐留點神就成了。”
“奴,奴婢謝過小姐。”
“唔。翠兒,你去喚曉汶、佩兒一同到廳內候著。”
“是。”說著退了出去。
雪蘭在李嬤嬤耳邊上嘀咕了一陣,李嬤嬤一邊聽,一邊連連點著頭,旋即走了出去,沒多久又走了進來,衝雪蘭點了點頭。
雪蘭的眼睛愈發地亮了,“這便是了。明日且帶上雪華與翠兒,去長街轉轉。”
“帶上她們?”李嬤嬤一臉不解。
“明著帶上她們,不比讓人暗暗跟著強?”
李嬤嬤本就是個一點就透的人,“不若帶了她們去那熱鬧處,看看雜耍,聽聽戲文,再逛逛成衣店子,抑或首飾鋪子,也合別人的意。”
見她知機,雪蘭不由低笑出聲,“如此,倒也算各得其所了。”
“那是。”想了想,又斟酌著道:“不如用咱們自己的車,也多了份周全。”
“雖說更周全,可若是平白地讓人疑心了去,豈非得不償失?”
李嬤嬤慢慢垂下了頭,“是奴婢考慮不周。”
雪蘭不經意笑了笑,“你跟在我身邊這些年,本就是最盡心的,偶爾沒轉寰過來,也在所難免,嬤嬤又何須耿耿於懷?”看看嬤嬤已緩和的神色,聲音更低了幾分,“待這事水落石出,我自會跟外公稟報。”
“小姐,三姑娘的事……”
“著人告知外公,想必他老人家不會拒絕的。”
“諾。”李嬤嬤的眼裡閃過一絲疑惑,倒也未多說一字,只是從袖裡摸出一對白玉雕絞絲紋的手鐲,套在雪蘭手上。
“嬤嬤,你就等著瞧吧。”
☆、第7章 合謀〔上)
廳內。
雪蘭悠閒地坐在圈椅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地上跪著的三人,李嬤嬤沉著臉站在一旁。
“奴婢翠兒(曉汶、佩兒)參見小姐。”
“唔。”雪蘭狀若無意地撫了撫手上的鐲子,卻並不叫人起來,“我這五年都不在院裡,府上發生的一切更是無從知曉,別的我可以不問不管,但凡涉及到我的卻不能不多問上幾句,我的蘭馨院如今就只剩了你們三人,這是為何?”
那三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翠兒更是心下不解,惶惶地對上她波瀾不興的眸子,只得掐著手強自鎮定了下來,正思襯著如何回話。
不料佩兒已按捺不住開了口,“自小姐去了海寧,張姨娘就去求了太夫人,說是芳草院人手不夠,指著要蘭馨院的人,但太夫人未允。誰知第二日少爺竟發起燒來,張姨娘在老爺面前哭訴下人的不得力,還說‘蘭馨院如今空著也是空著,不如叫那些得閒的下人過來伺候少爺才是正經,好歹也是老爺唯一的兒子。’老爺聽了這話並未作聲,但第二日便把滿院的奴才撥到了芳草院。後來想著蘭馨院也不能無人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