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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顧左右而言他,“國公說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固然是要的,但也要入得了我家小姐的眼才行……”
芷涵試探道:“翠竹,你覺著你家小姐與我長兄,談得來麼?”
翠竹調皮地眨了下眼睛,“能否談得來奴婢可說不好,不過,”有意地住了嘴,瞅著芷涵。
芷涵果然性急,一把抓住翠竹的手,“別吞吞吐吐的,有甚直說。”
“奴婢麼,覺著我家小姐跟您忒投緣,”看著芷涵的眼神忽暗忽明,又笑道:“若能更進一步,奴婢倒不覺著有甚不妥,只是奴婢人微言輕,又哪敢置啄?”說完,匆匆告辭了。
芷涵忙低聲囑咐一旁的丫鬟曉梅幾句,自己則抬腳去了涼亭,坐在石凳上,瞅著綠松石桌上的茶點出神。
“小妹,你不是約了周小姐賞梅麼?”跟著曉梅前來的上官雲詫異道。
芷涵一努嘴,示意曉梅下去,方道:“大哥,你覺得周姐姐昨樣?”
“鍾靈毓秀,蕙質蘭心。”
“今兒有人去定國公府去提親……”
上官雲劍眉一挑,忙問道:“定下來了麼?”
芷涵忙道出了來龍去脈,一面又道:“大哥,不如去國公府提親吧。”
上官雲遲疑道:“不知父親母親那兒……”
芷涵一拍胸脯,頗為豪情道:“大哥勿憂,一切有我呢。”
上官雲拱了拱手,“如此我便多謝小妹了。”
……
☆、第35章 悔婚(上)
芷涵徑直去了侯爺的書房,侯爺夫人也在,見她額上、鼻上皆是汗,不禁嗔道:“涵兒何故這樣心慌?”
忙將她摁在旁邊的小杌子上坐了,又自取了一方銀灰色繡桂花的絲帕替她細細拭汗,一面取笑道:“涵兒啊,可是又相中了甚頭面首飾?”
“母親就知道取笑涵兒,”一面噘著嘴道:“父親可得為涵兒作主……”
侯爺將狼毫往紫檀平角條案上的屬青石硯一擱,扶著紫檀扶手椅站了起來,朗聲笑道:“好,就罰你母親為你找個如意郎君。”
“涵兒不依啊,人家乃是為長兄的婚姻大事而來……”
見侯爺及夫人皆凝神傾聽,忙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
“子彤這孩子才貌及品性皆是一等一的,雲兒若能娶到她倒也有些福氣。”
侯爺嘆了一口氣,“只是你母親昔年曾為雲兒定下一樁親事。”
“我怎的不知,母親為哥哥定下的又是何人?”
“兵部侍郎嚴松的嫡長女雪蘭,”侯爺夫人有些沮喪道:“嚴夫人江氏乃名門之後,秀外慧中,才幹只怕不輸與男兒,又兼是我手帕交,當初亦是盼著給你長兄添些助力方訂下了這門親事。”
“嚴府嫡女雪蘭?既是同在豐城,為何不曾聽聞她的才名?她的弟弟嚴浩我倒見過,也就徒有其表的繡花枕頭,終日跟一幫紈絝子弟混在一塊。她弟弟尚且如此,她這個做姐姐的又能好到哪裡去?父親、母親,與那樣的人家結親,豈非汙了我侯府的聲名?”
侯爺的眉頭擰成一個“川”字,不覺輕輕搖了搖頭,“涵兒,你先下去,容我和你母親從長計議。”
“那涵兒就先行告退了。”說著轉身走了出去。
侯夫人看著在一旁續茶的錦秀和正埋頭整理文書的書童王志,吩咐道:“你們也都退下去罷。”
“諾。”
環顧四周無人侯爺方道:“夫人,有何高見?”
侯爺夫人有些慌亂,她看著侯爺搖了搖頭,“即便國公並非官銜,可論起在皇上心中分量,嚴府自是不能比,況嚴松這人才幹平平——當年若非燕茹又怎能爬到這個位置?”
“當年的江燕茹倒也是個人物,只不知她的女兒如何?”
“我曾悄悄遣人打聽過,此女體弱,在外祖家長住,據說去了海寧的出雲別院。兩年前開春時倒是回了一趟豐城,據府上下人言長得酷似其母,行事只怕不在燕茹當年之下……”
侯爺面帶不豫,“若她不是病秧子,這門親倒也結得,畢竟江家的財力不容小覷。”
“侯爺的意思是……”
“反正當年你只給了半塊玉佩,江燕茹又未當場應允,說是回家與嚴松商榷卻遲遲未聞迴音,如今江燕茹早已作古,你便說那是與她交好的信物又何妨?左右也只你二人在場,死無對證。”
“侯爺,如此怕是有損侯府的聲譽。”
“不知夫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