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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仲亨端起面前粗瓷酒碗,啪一聲擲在地上,摔為碎塊。
“這就是長谷川之流想做的事!”他指著一地碎瓷,冷冷道,“將這國家拆散打碎,以期不攻自破,若南北鷸蚌相爭不止不休,以如今兵力財力,尚能消耗多久?”
佟岑勳悶聲不答,臉色變幻。
“誰不想問鼎九州,”霍仲亨沉聲一笑,“我也曾想,給我十年,不信拿不下這半壁江山!”
佟岑勳一驚抬頭,這等狂言,只有從霍仲亨口中說出才令人不得不信。
“可當真還有十年能容你我相爭嗎?”他語聲陡然轉厲,似自問也似問他。
佟岑勳惕然望著他,“你認為,連十年也撐不住?”
霍仲亨面色如霜,“山東名存實亡,已被日本侵佔,中原咽喉已開。你若是日本,耐得住十年性子,坐等我國南北統一,協力齊心?”
佟岑勳喃喃點頭,“不錯,你這話我信。”
“你可記下霍某今日之言:不出十年,必有大戰!”霍仲亨擲地有聲宛若截鐵,“北平這一仗,我是非打不可。唯有打下北平,將這幫大小猢猻一併收拾乾淨,還北方一個說得上話的政府,南北才有和談統一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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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記 前塵誤·倦回顧(1)
初春小雨潤溼枝頭新綠,一隻灰羽燕子銜泥歸來,剪尾掠過瓦藍天際,落在一處深院高簷下。
悶雷般隆隆滾過的車輪聲從遠而近,碾過一地軟泥,窪中積雨四濺。
簷下燕子驚得撲稜稜飛起。
窗後人家有僕婦趨前,慌忙朝外張望,只見全副武裝的軍車一輛接一輛馳過,綿延佇列一眼望不到頭,荷槍計程車兵載得密密滿滿,烏沉發亮的槍械架在車上,騰騰殺氣隔那樣遠都驚得她倒退一步,膽戰心驚將窗戶掩上。
“又打仗了!”
烽煙橫貫,驚破三月飛絮天。
北方的初春被籠罩在戰事陰雲之下,鼙鼓動地,四下煙塵密佈,干戈又起。
霍系與佟系聯軍在一個毫無預兆的深夜突然發動對京津地帶的合圍,東路的霍系精銳之師一夜奔襲,突進守軍腹地,連下三鎮,將佟孝錫的佈防出其不意撕開一道豁口;佟系重灌部隊從西路掩進,分軍兩路,一支與霍系會師進擊密雲、昌平、宣府等地,一支轉戰西北,驅逐割據在西北邊防的多股軍閥和雜亂部隊,將佟孝錫唯一退路截斷。
與此同時,佟孝錫也發動反撲,祭出了他一直握在手中的殺手鐧。
據守膠東的兩個師團兵力經由日本人控制的鐵路,取道南下,一路上如入無人之境,直撲霍仲亨的後方,欲從背後切斷霍系的糧草補給線,令深入北方的部隊孤立無援。
這兩個師團抵達東南咽喉重鎮,尚未來得及佈防,即遭到迎頭痛擊,新任師長許錚早已率部在此待命。南方政府也派出艦隻,以保護民眾為由,從港口向佟系駐軍之地開炮。
在這合圍夾攻之勢下,霍仲亨親率部眾長驅直入,首當其衝的目標並非北平,而是盤踞北方的大小軍閥——凡退守自保、不聽從號令的各股地方軍隊,均被視同佟孝錫餘黨,一律武力拿下,就地撤銷編制,長官免職。
起初尚有寥寥抵抗,其餘小股軍閥見勢不妙,紛紛棄甲保命,宣佈服從新內閣,接受整編,被納入霍仲亨麾下。不到月餘,北方大小軍閥已紛紛歸附,死守北平做困獸之鬥的佟孝錫,徒然把持著手中的北平內閣,卻儼然已成光桿司令,北平內閣也成空殼。
然而,困獸餘勇尚存。
握在佟孝錫手中的是一支純日系裝備的悍勇之師,武器精良,由日本顧問團教官特訓,是佟岑勳經營多年的王牌,一度橫掃西北,未逢敵手。
將這支部隊送到霍仲亨的鐵齒之下,眼睜睜看著兩支精銳交戰,是最令佟岑勳痛入骨髓的事。霍仲亨的王牌之師全系德式裝備,行動迅猛如閃電,狼群般出現在戰場,以最快速度撲向對手,將一切敢於抵抗的力量撕碎。
佟孝錫兵敗如山倒的局面,幾乎沒有半分懸念,總理府已開始籌備入主北平的慶功事宜。
對佟岑勳而言,卻絲毫沒有戰勝的喜悅,多年心血,就此毀去,一手培養起來的精英是被自己親自送到霍仲亨手下做了炮灰。經此一役,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