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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了……太多事於她都不能做,甚至不能想。
從前、如今、往後,都不能了。
念卿緩緩挺直後背,轉過身,一如既往地抬起頭,迫令自己堅定。
便在抬眸的剎那,空氣凝結,時間停止。
她看見一個人,靜靜負手立在窗前,一襲黑色大衣,軒昂身形,如淵停如嶽峙,不知在身後站了多久,一直這樣看著她,彷彿已看了許久。
引子
當孑然一身自風雨中歸來的霍仲亨,在一眾親信部屬面前,從容吩咐他們公佈他的死訊,命令他們向南方政府易幟效忠,往後效忠家國如同效忠於他。面對苦苦挽留的部屬,已是心無掛礙的霍仲亨,淡淡付諸一笑,“我這半生,於國未有建樹,於家未盡責任,唯一可慰平生之事,只有這一樁。”
第十九記 笑繾綣·語鏗鏘(1)
長窗在霍仲亨身後敞開,陽光斜照進來,簷下雪已化了,滴水濺溼窗臺。
風攜暗香,拂起念卿鬢髮紛揚。
霍仲亨一言不發望著她,看她衣衫單薄,低綰的髮髻散開,裙襬也掃了汙跡,一身的狼狽憔悴;看她兩肩越顯瘦削,臉龐也蒼白;看她眼底氤氳,霧茫茫似籠上煙靄。
這是他珍之惜之,原該捧在掌心的女子。
這是他立下誓言,願為之遮風避雨,使之再不受累的嬌妻。
此刻她卻狼狽站在他眼前,受盡波折,心力交瘁。
念卿眨一下眼,眨去睫上凝結的霜氣,想看清楚眼前的人……可眼前愈發模糊,愈發看不清,只一片水霧瀰漫,朦朧裡霍仲亨向她走近,挺拔身軀將身後光線擋住了,大衣裡露出深青色軍服,胸前滿滿的勳章燦亮。
這勳章與他寬闊胸膛便是她所能見的一切。
咫尺相望,目光深淺,纏繞心頭的那些憂、那些慮,連同漂浮的心緒,都在這一刻沉下去,悲歡喜怒各自落回原位。只因這一人,有他的地方,一切便不同了。
相對無言,不同於靜默的寧定,窗外吹進的風裡也似有了暖意。
外面融雪正寒,她卻連大衣也不穿,就這麼瑟瑟站在他面前。
霍仲亨脫下大衣,嚴嚴實實將念卿裹住。厚呢大衣格外軟和,猶帶他的體溫。
“冷不冷?”他問。
念卿搖頭,喉嚨哽住,說不出話。
霍仲亨用手背貼了貼她冰涼臉頰,低頭看見她溼漉漉的鞋子,濃眉皺起,二話不說抱起她放到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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