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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的院中,落梅飄灑,清晨陽光淡薄。門裡門外依然守衛森嚴,梅林中卻沒有人,整個院裡都不見薛先生與祁小姐的身影。鬱文退後一步,心下震動,升起不妙之感。書包 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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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記 雪初霽·晴方好(4)
念卿追出醫院,不顧侍從呼喊,一口氣追到數百米外,追出巷口,追到行人漸多的街上,直至再也跑不動……地上積雪滲入單靴,浸溼了裙襬。茫然駐足四顧,念卿急促喘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寒風颳進喉嚨,似刀子剜割。
幾個侍從一路惶恐跟著,不敢勸阻,不敢問——這二位都是夫人的朋友,行動自由不受限制,守衛只道他們是在巷口散步,誰也未想過阻攔盤問。
“有誰看見他們走的?”念卿撫胸急喘,“往哪邊去了?”
侍從們面面相覷,有人惴惴道:“大約是往右邊走了,碼頭也是這個方向。”
念卿立刻吩咐備車,任憑侍從阻攔,只二話不說,上車便催司機往碼頭趕去。
車軋得一路冰屑四濺,陽光漸漸透過層雲,被雪地一映,更是白茫茫地刺眼。念卿將那一方小小盒子仍緊扣在掌心,一言不發,只覺眼睛乾澀刺痛,也不知是不是被陽光晃的。車風馳電掣趕到碼頭,遠遠地已見著大小船隻進進出出,入目盡是繁忙景象。
船來船往,離別送行的人群擁擠岸上。
眼前種種似曾相識,仿如昨日重現。
侍從跳下車,拉開車門,卻見夫人靜靜坐著,身姿端正,眼望著前方的碼頭,似乎並無下車的意思。侍從試探問:“夫人,要不要下令封閉碼頭?”
這裡已是霍仲亨所轄地界,莫說封閉一個碼頭,就是攔截江面,將所有已開出的船隻追回也不是難事。夫人若想追回那兩人,只需一聲令下,實在不必親自追來。
可是夫人緘默,一動不動望向前方江面,目光恍惚,唇角抿緊。
他口口聲聲仍喚著雲漪。
他送回這遺落已久的寶石。
自始至終他是最清醒的人,從不曾遺忘各自身份,亦不曾期望逾越,甚至不願令她兩難。
有彼一人,她又能再做什麼?無非是,放手後退笑對。
便讓往昔種種皆隨他去,有情無情終需斷絕。
念卿低頭,將絲絨盒子握在掌心,一點點攥緊。
侍從喚道:“夫人?”
她閉了閉眼,緩緩搖頭。
“您的意思是,放他們走?”侍從遲疑問。
夫人側臉向內,彷彿帶了一絲笑,輕聲道:“回去吧。”
侍從愕然,看著她漠然神色,與方才失魂一般追出醫院的樣子,彷彿竟是兩個人。
車緩緩掉頭,原路返回醫院。
路上夫人再未開口,微闔雙眼似睡著一般。
直至侍從輕聲喚道:“夫人,接您的車已到了。”
念卿睜開眼,見已到了醫院,門前已有四部黑色車靜靜停著。
從大門到門廊都肅立著全副武裝的衛兵,遠遠望去,滿目肅然。車長驅直入,所經過處,衛兵依次敬禮……似是無聲提醒,提醒她記起自己的身份,記起冠在名字之前的姓氏。
簷前枝頭積雪已融化,滴下的水令到處泥濘狼狽,如同她掃上泥汙的裙襬與溼漉漉的鞋襪。
車停穩,念卿踏上門前臺階,迎著身側目光,一步步朝樓上走去。
侍從跟在身後想說什麼,念卿抬手止住他,滿面疲憊,“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她推開虛掩的房門,轉身將門帶上,低頭以額抵門,良久一動不動。
這一路離散驚魂,等了這許久,總算是要走了,就要去良人的身邊,做回眾人矚目的霍沈念卿……可心中空茫茫,究竟是遺失了什麼?為什麼覺察不到欣喜?
不是薛晉銘——念卿清楚地知道,不是因為他,不是因為負疚。
那是遺失了什麼,是睡在心底的另一個自己嗎?不是雲漪也不是霍夫人,僅僅是她自己,再也做不回的自己。從前只能以雲漪的名字求生,往後只能以霍夫人的身份存在,唯獨不是念卿。不能有自己的悲喜,不能有自己的離合,哪怕僅僅是想對一個朋友的挽留,對一個知己的酬償,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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