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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破了洞的米袋,簌簌而落。
滿月的嚶嚶哭聲讓霍香藥內心充滿濃濃負罪感,滿月怕吵醒滿滿,儘量壓抑住哭聲,聽得霍香藥恨不得抽蘇暮春幾巴掌,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是她霍香藥甩得他,怎能拿霍滿月撒氣呢?如此斤斤計較的男子,就算有錢也白搭,難怪霍香藥寧死不肯嫁他,也不是沒理由。
“我們家滿月生得好,家世好,知書達理,賢惠淑德,追求你的人可多了,你如此真心待他,他卻如此輕待你,便是他有眼無珠,滿月,切莫為了有眼無珠之人難過流淚。”
霍香藥原本是想勸解小姑娘,豈知霍滿月聽了反倒哭得更厲害了,聳動著肩膀,掖著被角,嗓音都在顫抖,好在霍滿滿睡得像頭豬,一點動靜都沒有。
霍香藥趕緊遞手帕給她,柔聲安撫她:“滿月,你別乾哭呀,你委屈跟姑姑說,跟□□父說,量他有錢又如何,咱霍家的姑娘不能受人欺負。”
過了許久,霍滿月才漸漸平復心情,試探性問霍香藥:“姑姑,你當真對蘇公子無心嗎?”
暈死,死丫頭,搞了半天,原來還是擔心她跟自己搶男人,好歹她也是姑姑,是長輩啊,豈有跟小輩搶東西的說法,何況還是搶男人。
霍香藥琢磨著不跟傻丫頭說明白點,傻丫頭指不定還要防著她,霍香藥咳咳兩聲,雖然夜裡也看不見臉色,但,她還是正色道:“滿月,你放心,姑姑要嫁蘇暮春早嫁了,我又何苦當初跳崖,差點摔了小命。”
霍滿月點點頭,悟道:“好像也是。”
“什麼好像,是明明就是。”霍香藥都要被她氣得七竅生煙,想了想,決定告訴她紀若缺的事,
“我已經有了心上人。”
“是誰?我認識嗎?你們怎麼認識的呢?”
霍香藥在夜裡都能感覺到霍滿月睜大的眼睛正驚喜地盯著她。
霍香藥清清嗓子,邊想著紀若缺的模樣,邊繼續道:“你應該不認得,他叫若缺,長得很好看,然後人很體貼很幽默,對我也很好,我每次危難時,都會來救我,七夕落水,上次被綁架,都是他救的我,跟他在一起時,我感覺自己很重要。”
“要是蘇公子也待我這麼好,我死也甘心。”
小姑娘幽幽的聲音又是期盼又是嫉妒,霍滿月還真是個情痴,霍香藥琢磨著還是別說紀若缺的好,鐵定勾起她傷心的□□。
“我估計蘇公子冷落你可能是故意為之,畢竟我們霍家退婚,讓他顏面大失,你這麼美麗可愛,是個男人都會喜歡,退婚是我的錯,也不該牽扯到你,我大後日上蘇府負荊請罪,消除了蘇公子對霍家的恨意,自然就會與你親近了。”霍香藥自認為她這個半路穿越來的姑姑也算做得仁至義盡了。
果真,霍滿月聽了十分開心,立馬抱著她撒起嬌來:“姑姑真好,滿月永生永世都會記得姑姑的大恩大德,滿月子孫後代都會孝敬姑姑,以後姑姑說一,滿月絕不會說二。”
“小丫頭剛才還哭哭啼啼,這回就小嘴抹了蜜,敢情你剛才的哭都是來誆我去負荊請罪呀!都說女大不中留,為了情郎,姑姑的臉皮都可以當凳子坐了。”
霍香藥笑著揶揄了她幾句,霍滿月又羞又惱,兩個人在床上打打鬧鬧,美夢中的霍滿滿一腳橫著二人中間,這漫漫長夜便在秋蟬的低唱中流逝。
一早起來,院子裡的芙蓉花已落盡,翅膀硬的鳥兒已飛去了南方,只剩幾隻老弱病殘的鳥兒,孤零零地站在芙蓉樹上,啄蟲子吃,也不知道吃不吃得飽。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被粽子和西瓜吃撐了,蠢作者是不是已經無藥可救了。
高考完了,大家要好好看書啊,要收藏喔。愛你們啦。
☆、暮春起疑
十月初一,清晨,沒有花香,沒有鳥語,只有溼漉漉的空氣,顫著人的心肝兒。
霍香藥輕輕推開窗戶,冰冷的寒氣如冰錐般撲面而來,院子裡的芙蓉樹從根到梢,裹了層薄薄的白霜,一粒一粒,皎潔晶瑩,秋風自西北而來,白霜撲簌而落,咔啦啦的聲音,聽起來就覺得冷。
但轉念想起紀若缺要送來的狐裘和木炭,心裡頭又是暖暖的,不知道她昨日留在映雪書齋的口信,紀若缺收到了沒,總覺得書齋那個叫繁雲的女子看向她的眼神十分厭惡,對,就像21世紀的她看羅曉茜一樣。
難道繁雲喜歡紀若缺?
那這口信怕是絕對送不到了。
霍香藥琢磨著臨走之前,還是得再送封書信過去。
霜降過後便是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