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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子走來,夏春朝見了連忙與她讓座,又笑道:“你又把這東西抱來了,一會兒勾了頭髮抓了衣裳,又要嚷起來。”陸紅姐嘻嘻一笑,也不回嘴,只抱了貓逗弄。夏春朝又吩咐寶兒端了兩碟蒸糕蜜酥,姑嫂兩個說話玩笑。
恰逢此時,寶蓮忽然匆匆走來,向兩人行禮問安。
二人見她神色不寧,都問道:“怎麼了?來的這等匆忙?”寶蓮便道:“老太太忽然有些不好,打發我來跟奶奶說,請奶奶快請大夫來家瞧瞧。”這二人一聽,登時都慌了神,連忙起身。陸紅姐便問道:“怎麼個不好?我早起去同老太太請安,還好好的呢。”夏春朝更不打話,連忙吩咐珠兒出去傳話,吩咐門上小廝騎馬請大夫。她自家也不及穿衣裳,就帶了寶兒往後院去。
走到陸賈氏居處,入內卻見陸賈氏正在炕上歪著,小丫頭寶荷守在一旁。夏春朝走到炕邊,見陸賈氏面色如常,只是氣息略弱,兩隻眼睛半開半合,倒似有幾分虛弱無力,便低聲問道:“老太太,你心裡覺得怎樣?哪裡不舒服?大夫就要來了。”那陸賈氏嘴張了幾張,竟沒吐出一個字來。夏春朝又問寶荷,寶荷一個半大丫頭,哪裡經過這樣的事,之前又遭了一場委屈,還不及開口,又抽抽噎噎起來。
陸紅姐脾氣潑辣,見不得這等磨蹭,當即問道:“老太太究竟是怎樣,你到底說句話來。誰將你的臉打成這個樣子?!這家裡來山匪了不成!”
正說著話,寶蓮也走了進來,見姑娘問,忙上前回道:“姑娘也不消問她。原是今兒上午時候,吃了早飯,老太太正在屋裡唸經。我見屋裡沒差事,就打發這丫頭在院裡同家人孩子玩耍。太太忽然走來,要尋老太太說話。這孩子不知怎的,就衝撞了太太。太太便動手打了她幾下子,原也不是什麼大事。但老太太偏在屋裡聽見了,就有幾分煩心,便請太太進屋等候。奶奶姑娘也知道,老太太這功課不完是不會出屋的。太太等了一會兒,不耐煩起來,咕唧了幾句不好聽的話,就起身去了。那時節老太太倒也沒怎樣,待唸完了經,走到這邊來坐,就說胸口發悶有些不大舒服。我便攙著老太太上炕來躺,本說歪一會兒子就好的,誰知越發不省人事起來。我心裡害怕,這才走去報了奶奶。”
夏春朝聽了這幾句話,心裡便已略微猜著了幾分,當著人前倒也不好說穿,又有幾分疑影兒,便只說道:“既如此,便等大夫來瞧了再說罷。”又見寶荷在炕邊只顧揉眼睛,情知指望不上,便使寶兒拉了她出去。
陸紅姐站在地下,只是滿心氣惱,衝口就道:“太太今兒這事兒也忒荒唐了,怎麼自家上手打起丫頭來?!又在老太太跟前滿口胡說的,倒把老太太也給氣倒了!”夏春朝聽她這話沒顧忌,便拉了她一把,說道:“老太太病著,妹妹仔細些。”
須臾功夫,外頭人報大夫已請來了。
夏春朝常往鋪子裡去,陸紅姐也時常跟了出門行走,陸賈氏又是年老之人,倒也無甚迴避。當下,就將那大夫請了進來。
這大夫也有了年紀,留著一把尺來長的山羊鬍子,先在外堂見了主家奶奶。夏春朝問了名姓,見在何處供職。那大夫恭敬回道:“小醫姓趙,在回春堂坐診。”夏春朝點了點頭,便命寶兒引了他往內堂去。
趙大夫走進內堂,一番望聞問切自不在話下。少頃看診已畢,他重又出來,捻鬚斟酌了一番,方才沉吟道:“老夫人是著了重氣,鬱結在胸,有些氣血不暢,倒不妨事。也不必吃湯藥了,我留幾個丸子藥。老太太愛吃呢,就用黃酒化開了,每晚吃一丸。若不願吃,丟著也就是了。只是還有一件,老夫人上了年歲的人,身體老邁,血氣不足,近來又進補了些補品,虛不受補,才坐下此症。往後,家裡飲食上倒要留神。”
大鬧
夏春朝聽了大夫的言辭,心裡大致明白,只不好說穿,便點頭道:“勞煩大夫走這一遭。”言罷,就令寶兒去屋裡稱了二兩銀子,付了診金藥資,著人送了出去。
那柳氏也早聞風而至,在旁聽了趙大夫的言語,唯恐人說她氣倒了老太太,忙不迭說道:“我一早就說,老太太有年歲的人,身子虧虛,吃不得補品。你是隻顧賣你的好,全不管老太太受得受不得。如今可好,倒將老太太弄出病來。幸而並無大礙,不然可怎了?”說畢,又嘆氣道:“還不知老爺回來時,要怎生交代呢。”
夏春朝聽她如此顛倒黑白,正欲開口。一旁陸紅姐早已聽得惱了,張口就道:“太太這話未免可笑,昨兒老太太自家都說花膠燉湯對身子好,喝了一整碗,也沒見太太勸。怎麼今兒聽這大夫隨口說兩句,就說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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