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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自來陸家,對不起他們哪些?不是奶奶,就有這好日子了?如今是兩腳踏住平川路,就把前塵都丟腦後了。”
夏春朝聽了她的不平言語,只是笑了笑,嘆道:“罷啦,說這些做什麼?已是進來了,還能怎麼樣呢?說這些有的沒的,只是徒惹是非。”
主僕兩個閒話幾句,一路走到上房。
老爺陸煥成昨夜並沒在上房過夜,今日一早起身又去了衙門,故而上房中只柳氏一人。小丫頭忍冬在門上立著,一見夏春朝到來,便向裡道了一聲:“奶奶來了。”就打起簾子。
夏春朝進得內室,卻見柳氏才起身不久,長春正服侍洗面漱口。她連忙上前,道了萬福,就接手伺候。
柳氏洗了臉,坐在妝臺前梳頭,便問道:“去給老太太請過安了?老太太沒說什麼麼?”夏春朝回道:“媳婦兒一早起來就去了,老太太並無話說。”柳氏心裡忖道:想必是老太太不好意思張口,到底是我的兒媳婦。想到此節,也就不再多言。
頃刻,柳氏梳洗已畢。長春在外堂上放了桌子,忍冬就要去廚房。柳氏吩咐道:“將你們奶奶的飯一道取來罷。橫豎今兒沒有外人,我們娘兩個就一道吃了。”地下眾家人聞言,皆有幾分不解,都知這太太素來最愛講究長幼尊卑的禮節,今看她如此,不知何意。
忍冬將飯取來,滿滿擺了一桌。柳氏拉夏春朝入席,夏春朝心裡自然明白她這番殷勤是何意,略推了幾推就罷了。因今日陸賈氏吃素,也就不曾過來,只這婆媳二人一道吃飯。
須臾飯畢,這日無事,柳氏便留夏春朝吃茶。婆媳兩個明間內對坐,柳氏因有那件事要說,便先將些甜話講與夏春朝聽,意欲籠絡。夏春朝早知緣故,不過唯唯稱是,並不肯十分兜攬。
一盞茶吃過,柳氏便說道:“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陸家傳到誠勇這輩,只得他一人。陸家香火都在他一人身上,若是斷了傳承,咱們可沒法向陸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夏春朝一聞此言,便知是那事來了,便含笑回道:“太太說的是,媳婦兒也知香火事大,不敢輕心。只是少爺如今不在家中,媳婦兒縱使有心,也是無力。”
柳氏見她打斷自己話頭,十分不悅,說道:“我話還未講完,你就插口了,成什麼話!”一語未休,便又道:“也罷,諒你小戶出身,言行素來不入人眼。我今兒要同你說,你自進了陸家的門,也將有六年了。雖說勇哥兒眼下出去了,究竟也在家有個兩三年的功夫。你們兩口子恩愛如斯,卻始終不見個訊息。我們這些做長輩的,難免不心焦。如今老太太做主,將我那外甥女、你表妹雪妍,說給勇哥兒做妾。那孩子昨兒你也見了,模樣出身都沒得挑的。叫她當妾,還辱沒了她。又是咱們自家人,知根知底,品格性情彼此也都明白。如今親上做親,是再好不過的。 我特來告與你一聲。”
夏春朝雖早知此事,但事到臨頭被婆婆當面講來,心中仍舊如針扎刀戮一般,垂著頭一字兒也不肯言語。柳氏見她不做聲,只道她心有不快,便拉下了臉,數落道:“雪妍那孩子論長相論性情,哪些比你差?迎了她進門,一來為陸家香火計;二來家常雜事也好幫襯你一二,也省你些力氣。你這孩子平日裡倒是有些賢惠的影兒,怎麼到這關頭上竟這等不曉事?!”
夏春朝聽婆婆言語十分憊賴,心中縱然有氣,也少不得壓了,賠笑說道:“婆婆為媳婦兒打算,媳婦兒自然感激。然而現下少爺並不在家,就這樣放個人在屋裡,不明不白也沒個名分,只怕對不住人家,此為一則。二來,太太說為陸家香火計,但少爺這場仗不知何時才能打完,又不知何時才能回來。這樣一個沒出門子的女孩兒,沒有叫人家平白守著的道理。何況,少爺不在,雖說這樣的事婆婆做主即可,但焉知合不合他的心意?倘若少爺心裡並不喜歡,豈不是耽誤了人家姑娘的終身?子女乃命數所定,非人力可強為的,將來的事也難說的很。再則,表妹是清白人家出身的姑娘,給咱們做妾當真是辱沒了她。雖說婆婆一番好意,媳婦兒卻不敢領受呢。”
柳氏聽了她這篇話,句句皆是不能納章雪妍入門的道理。她本是個沒成算的人,心胸狹窄的插不下一根針去,又不善言辭,被兒媳說到理屈詞窮,登時惱將起來,只呵斥道:“我才說了那麼幾句,你就講出這麼好大一篇話來壓我!誰家的兒媳婦,竟敢跟婆婆頂嘴!香火乃是陸家的頭等大事,由的著你這個鼠目寸光的婦人去插嘴插舌?!這事兒老太太、老爺都答應了,由不著你應不應。我今兒不過同你說一聲,就把我這邊東廂的屋子收拾出來,著緊著將該添的傢什都添上,過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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