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3/4 頁)
碟子,便微笑招呼,偏又不理旁人,獨讓夏春朝道:“這茶社簡陋,點心粗糙,不堪食用。此是我家中所制,倒還勉強可以入口,夏妹妹且試試。”言罷,竟將碟子推向夏春朝。
陸誠勇看的心裡發熱,將手一擋,向他笑道:“多謝世兄好意,然而內子自來不愛吃甜食。”沈長予淺笑道:“我同夏妹妹相交十幾年,自然知曉妹妹的口味。她雖不愛吃甜食,這兩件點心卻是素日在家時常吃的,並不妨礙。”一語未休,又莞爾道:“怎麼,陸公子竟連自家娘子的口味也不知曉麼?”
陸誠勇在外多年,又是個粗枝大葉的人,於這些小節自來不大上心。此時忽聞此言,竟當真為這沈長予問著了。他又不善言辭,一時竟而語塞。
正當這兩人僵持不下之際,只聽夏春朝在旁溫言道:“多謝沈公子好意,然而我近來屢犯牙病,不敢亂吃甜食。”說著,略停了停,又道:“雖則咱們兩家有些舊日的交情,然而我如今已是陸家的媳婦,這稱呼上還是檢點些為好。”繼而又含笑問道:“沈公子今日是來給嫂子掃墓的?續絃的事兒可有著落了?”陸誠勇聽聞此言,興致勃勃道:“原來沈世兄是斷絃待續,欲待尋什麼門第的女子?若不嫌有玷,不防說說,我們夫婦也好幫著世兄留意一二。”
沈長予先為夏春朝頂了幾句,又見他們夫婦同心,倒也不惱,只淡淡一笑,說道:“家事繁雜,此事倒也不急在一時。我一心是要尋一個合心稱意之人,不然隨意弄一個來,日常對著好不無趣。”嘴裡說著,那一雙桃花眼只在夏春朝身上打轉。
夏春朝見他無禮,低頭不語。陸誠勇點頭說道:“公子這話不假,做夫妻乃是一輩子的事兒,萬萬不可馬虎大意。比如我同拙妻,雖是家嚴定下的婚事,好在性情相投,恩愛和睦,不然還不知要怎生苦惱。”說著,便拉過妻子柔荑,握在手中。夏春朝臉上微微一紅,微笑不語。
沈長予看在眼中,不置一詞,面掛淺笑,舉杯吃茶。少頃,待雨勢稍緩,他便起身先行去了。
待沈長予走後,陸誠勇便沉著臉問道:“這廝到底是個什麼人?怎麼這等無禮!不問一聲,就大喇喇坐在這兒。分明是人家女眷,這樣直眉瞪眼的瞧,世上哪有這樣不知禮的人?說是世交,我瞧著怎麼不像?!”夏春朝說道:“此人名叫沈長予,他家同我孃家是比鄰而居,祖上也都有些交情往來。昔年我在家時,沈家伯母時常帶了他來我家走動,淺門窄戶的也沒那許多避忌,故此我與他也算自幼相識,打小以兄妹相稱。自我嫁來家中,同他家是再不曾往來的。即便回孃家,也未曾見過,你卻不要生氣。”
陸誠勇見妻子出言解釋,縱然心中大喝其醋,嘴裡還是說道:“我怎會生你的氣?我只是氣惱這廝不識禮數,我還在這裡坐著,就要同你說笑。”
這般坐了片時,窗外雨收雲散,陸家夫婦便即起身,付了茶資,出門登車,返回城中。
路上,夏春朝便同丈夫商議道:“被這場雨耽擱了,這會兒已近晌午,咱們先去吃飯,就往廟會上去罷。戲改日再看不遲——若再要看戲,倒恐會散了,誤了給紅姐兒買東西。”陸誠勇笑道:“今兒是陪你出來散心,你心裡要怎樣就怎樣,又何必惦記著她。”夏春朝便笑道:“也不全為了妹妹,我也有幾樣物事要買。”陸誠勇自來少駁妻言,也就點頭應下。
當下,馬車進城,一路徑直駛到白香齋店門前。
陸誠勇攙下妻子,夏春朝下得車來,舉目就見這店門前挑著一扇湖藍三角酒旗,門首上安放著一口大鍋,其內煮著三五副羊架,熱氣騰騰,白湯滾滾,香氣撲人,店中更是人聲鼎沸。
這白香齋在京中遠近聞名,店老闆曾於西疆住了十來年,同當地老師傅習得一手炮製羊肉的好手藝,店中蒸羊羔、醬羊骨、炸羊尾、羊肉水餃子,皆是京中絕品。平日便人滿為患,待初一十五城中出會,更至無處立足。今日好在陸誠勇夫婦為大雨所阻,到店中時已過晌午,店中尚有兩張空桌。酒保見客人上門,連忙迎上前來,引了這一家三口到內裡坐下。
陸誠勇要了兩斤羊肉餃子,半斤羊骨,一斤白切羊肉,又讓夏春朝點菜。夏春朝添了幾樣菜蔬,打發了酒保,埋怨道:“你點這許多肉食,一時吃不了豈不是糟蹋?”陸誠勇笑道:“我這些年在軍中,熬得食腸大了,盡能吃得。若真有剩下的,收拾給跟隨人吃就是了。”夏春朝聞說,便不多言。
須臾,飯菜陸續上齊,夫婦二人一起動筷,果然肉香濃郁,名不虛傳。
一頓飯畢,夏春朝便同陸誠勇商議道:“城裡人多,乘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