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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料了。”
她說了這一大篇話,略覺口渴,端起茶盅吃了兩口。趁這個間隙,珠兒趕忙插口笑道:“姑娘聽見這個營生,就打起了做花瓣香料生意的主意了?然而季夫人家裡生意既已成了氣候,豈會沒有個進貨的來源?又怎麼肯在咱們這兒收呢?”
夏春朝微笑道:“之前我聽她說起此事,倒是一件頭疼的事呢。香料倒也罷了,鮮花卻不是個能長途販運的東西。要上路,就得先曬乾了。但這乾花再泡水發出來,顏色也不同了,香氣也要變了,雖說不至不能用,但怎樣也同鮮花不一樣。何況,那一路過來的車馬費用,也不是個小數。她曾對我笑談,若不是現下這京郊沒有要賣的地,她必定買個六七十畝來種各樣花朵。我那時候便動了這個心思,只是也如她所說,尋不著地來。”珠兒聽聞,甚是不解道:“我看那位季夫人也是個官宦人家的出身,家裡產業必定不少,怎麼會沒置辦下莊院土地?”夏春朝說道:“這倒有個緣故,他們家是外遷來的,來京不過幾年的功夫,還不及置辦。”
寶兒打點了幾件衣裳拿去漿洗,進門聽見這些話,插口說道:“姑娘倒忘了一件事,這花木栽下去,須得幾年才能採摘,頭幾年的是不中用的。一時半刻,可來不得錢呢。”夏春朝頗感意外,笑問道:“以往不知,原來你還懂這些?”
寶兒笑道:“姑娘忘了,我姑媽一家子原是給李大戶管花園子的,我所以知道些。”夏春朝恍然道:“我倒是忘了,正有這回事。”說著,又含笑問道:“你姑媽一家子如今做什麼營生呢?還在李員外家麼?”
寶兒嘆了口氣,面有愁容道:“前年李員外家遭官事,閤家外遷,用不著那些人伺候,就把我姑媽一家子打發了出來。我姑媽姑父做了一輩子花匠,不會別的營生,只好在市集上打些短工,替人漿洗衣裳過活。我表妹身子打小不好,連年的吃藥,又時常要些好東西滋補,一年下來也剩不了幾個錢。如今眼看著她也大了,家裡卻連嫁妝也不曾辦下,我姑媽兩口子焦的頭髮也白了呢。”
夏春朝聽聞此事,不由說道:“你這個丫頭,也未免太實心眼了。家裡既出了這樣的事,何妨說來?自從你媽前年死了,我只當你家裡再沒別的事了,原來還有這樣的故事!你是打小兒就跟著我的,家裡有難處,到我跟前說一聲,我還看著不管不成?”
寶兒囁嚅道:“我看姑娘這些年在陸家過的也極不順心,煩心事兒是一樁接一樁,哪裡還敢用這樣的事來羅唣姑娘呢?”
夏春朝抬手摸了摸她的頭,說道:“我知道你是個好丫頭,但也委實不必這樣。”說著,轉而笑道:“我正要說還愁上哪兒尋個可靠的花匠,可就有現成的送上門來了。這才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也就是有這樣可巧的事兒。倒是不知這算個什麼緣法。”
言罷,她便問寶兒道:“我既要種那些花樹,就要尋個老成可靠的花匠來擺弄收拾田地。你姑父姑媽做了一輩子花草營生,想必這功夫是不差的。如今我想請他一家子來鄉下看管花田,不知他們願意不願意?”
寶兒聽聞此言,猶如天上掉下個金元寶來,連忙說道:“願意,這樣子的好事,打著燈籠也沒處找去!他們在家也是無事,沒有不答應的道理,我就替他們答應下來了!”
夏春朝笑道:“你倒做的了主,然而咱們這是鄉下地方,只怕他們也有不便的地方。你還問一聲去,免得他們有些顧忌,倒叫你難做。橫豎今兒也沒別的事,待會兒你便跟了你大爺進城,買上二斤點心看看你姑媽。我便算放你一天的假,你明兒再回來罷。”
寶兒聞說,歡喜不盡,趕忙道謝。
夏春朝又叫珠兒拿了些錢與她,就打發了她出去,當日並無別事。
再表夏恭言離了妹妹屋子,走到堂上吃了早飯,將幾個莊頭並家人叫來當面教訓了一番,又向夏恭行道:“我這便回去了,這裡獨你是個男人,凡事都要頂起來。你二姐雖要強,到底是個女流,又懷著身子,難免有不便的時候。平日裡你多上心些,不要什麼都依賴你二姐,倒叫她操勞。”
夏恭行道:“哥哥教誨,我都記著。哥哥放心,這裡有我呢。”夏恭言又道:“你二姐為昨天的事兒,對譚家的表弟頗有微詞。我看永初不是那不知高低的,你從中調和著,不要叫他們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夏恭行一一答應下來,夏恭言看再無話說,當即起身返城。
那寶兒搭著車,也一道隨行。到了城裡,夏恭言自行返家,這寶兒中途下車,先往一家點心鋪子裡稱了些桃花酥、核桃酥之類,便徑直往甜水衚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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